第(1/3)页 三月的春雨淅淅沥沥。 既不影响行军,也能浇灌春苗,如此士卒百姓两相欢喜。 那位素未谋面的刘皇叔没有食言,二月中旬时有一队官吏在士卒的护送下来到此地,教授种田。 在李公看来,这群被称呼为田使的官吏,与隔壁田中劳作的赵阿也别无二致。 头上只是简简单单裹了个巾帻,既无进贤冠也无簪白笔,如此也能称官吏? 兖州时那些豪强的家仆都要比他们更有官吏的样子。 但这些田使很快改变了李公的印象。 筛选良种,湿种育苗,秧苗分栽,蓄腐沤肥,俱能说的头头是道。 尤其当那位郭伯亲口说自家亩产有三石五时,李公赵阿对于郭伯的称呼也变成了“郭使君”。 “还是称郭伯吧。”头发斑白的的郭伯头摇的飞快,不受此称呼: “俺不过是公安县一小民,如何当得上这称呼?” 站在田埂上郭伯指着远方道:“你们这儿和俺们公安差不多,也是临近大江,也是雨水下的少。” “等蒋郎君把水力坊盖起来你们便晓得有多好啦,不用汲水,那圆水车便能把江水灌到田里去,这些都能变良田。” 在郭伯的口中,公安县汲水不用人力,农物处理也不用人力,官吏待百姓平易近人,教授种田之法也从不藏私。 “郭伯,你来帮俺们种田了,伱家里良田要怎么办呢?”赵阿问道。 郭伯浑不在意: “去岁俺长子便做了纸匠,月月有余钱,今年便雇了两个佣工种田。” “而且俺来帮你们种田,那诸葛军师也是会给钱的。” 居然还有钱拿?李公和赵阿俱是咂舌。 赵阿想起来此前询问李公的那个问题,将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 “郭伯,你们不怕那北方的打过来吗?” 郭伯愣了一下,随后大笑: “去岁那曹兵的乐什么来犯,结果在江陵大败,他的六千士卒现在还在江陵筑城呢。” “现在公安和江陵都说关将军天下无敌,怕什么!” 李公默然不语,从兖州一路南下,曹兵的威势他是见过的,而且赤壁之胜听说也只是曹兵运气不济罢了。 赵阿看着郭伯气定神闲的表情,忽地有点向往了,既羡郭伯有佣工种田,又慕郭伯在公安有如此多生财之法。 若是秭归以后都是刘皇叔的治下,那自己是不是也能如这郭伯一般? …… 甘瑰本身便通水性,和关将军告假之后,驾扁舟顺大江而下,不过两日便至丹徒。 在丹徒城西,找到门前挂着个银铃的宅子,甘瑰毫不客气闯了进去。 “老汉儿!我回来了!” 正厅,甘宁裹着锦袍,旁边温了一壶酒正在自斟自饮。 甘瑰造成的动静让他脸上一喜,但随即板起脸: “正旦不归,汝还当此处是家乎?” 甘瑰不以为意,劈手夺过甘宁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摇头:“不够辣!” 甘宁不以为意,又自斟了一杯仰头饮下: “看来刘备对你颇为重视?” “比你在孙侯这里好。”甘瑰忍不住道,目光越过甘宁的肩膀,大厅正中央挂着的是一面从益州带出来的锦帆。 赤壁之战后父亲每天都要摩挲擦拭这面锦帆,但如今这面锦帆上已经落满了灰尘。 甘宁不说话,正厅内陷入了沉默。 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后,甘宁淡淡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