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2004年时候,英国的一个考古座谈会上,伦敦大学学院考古研究院院长彼得·乌科提出了一个议题: 大英博物馆中收藏的中国文物是否应该归还中国? 一个英国人起身反对: 文物是历史的见证。文物存在的最大价值是记录历史。当年我们抢劫中国的一刹那,这些文物和大英帝国发生了联系。所以,它们既是中国的文物,也是我们的文物。我们有理由保存它。 这个观点的后半句话只能说不要脸到了一定境界,前半句话说的倒是没错,文物既是历史的见证,既见证当时的历史,也会被后来的历史赋予新的价值。 就如被誉为“天下三大行书”的《祭侄文稿》,这篇祭文是颜真卿心怀悲愤直抒胸臆,其中虽有涂抹,但反而更显感情之充沛与真挚。 这篇仓促行书的祭文见证了安史之乱,见证了颜氏的满门忠烈,见证了颜真卿宁折不弯的一生,同样还见证了颜真卿在书法上的精进。 《中国通史简编》赞誉颜真卿,称初唐的欧虞褚薛四人只是二王书法的继承人,盛唐的颜真卿,才是唐朝新书体的创造者。 颜真卿本人就犹如一支毛笔,用前半生在盛唐汲满了墨水,后半生以身作笔,用自己文昭武烈的一生书写了安史之乱的大唐倾覆。 颜公去世后,《祭侄文稿》历经名家与皇家内府收藏,先后见证了宋破灭、元一统、明兴复、清入关。 历经千年,原帖75厘米长的字帖,硬生生被接续加长到了530厘米,新接的纸上满是历代收藏者的跋文序言印鉴,也让这幅国宝本身就有的史料价值变得更加丰满。】 “强词夺理!” 魏征敬重颜氏忠烈,故而气的脸都有点泛红: “若循彼辈之蛮理,我等掠其财夺其民,彼辈亦不得讨还?” “彼辈真是好不要丁点颜面!” 侯君集倒是若有所思: “若依彼辈之蛮理,我等以刀兵加其身,便可予取予求?” 一时间他更是想起来了那玄奘法师所说的西方宝主之国,人无礼义,惟重财贿,只觉得说得一点儿没错,且彼辈千年过去一点长进都没。 “如此岂不方便征伐?” 长孙无忌舔了舔嘴唇冷笑。 只可惜这英虽不明地理,但应当离的颇远。 李世民不说话,只是静静观摩着这副泣血祭文。 如后世所说,这字帖被接上不同颜色的纸变得极长,那些个新添的序言和跋语比祭文本身更长,更“工整”,但这些字都谦卑的列于一边,丝毫不能遮挡这有多处涂抹修改的祭文之光彩。 书法亦是李世民的兴趣爱好之一,虽工二王字,尤善飞白体。 此刻亲眼看着这副字帖,李世民面多慨然之色: “颜家祭文,亦可作盛唐祭文。” 说着念出了这文稿上颜真卿的悲愤之问。 “父陷子死,巢倾卵覆,天不悔祸,谁为荼毒?” 谁为荼毒?后世没有明说,但李世民有自己对于兵权的看法。 从金吾卫,到禁军,再到攻颉利时的行军总管。 离天子愈远,自决之权也就愈大,好让将帅能便宜行事。 盛世时的万里疆域,所带来的便是自决权不输于前朝诸侯王的节度镇守。 边将坐大,朝廷糜烂,强枝弱干,只需要一个别有用心的节度,叛乱必起。 由此李世民反而有点兴致勃勃跃跃欲试了: 先祖理应为后辈遮风挡雨才是,怎能事事都求后辈的万全之法? 【但也许颜真卿自己本人都想不到的是,到了现代后,他曾经遭受过的不公待遇,在这幅国宝上又重新遭受了一遍。 《祭侄文稿》被誉为天下第二行书,考虑到第一行书《兰亭集序》据说被二凤带到了棺材里,那说《祭侄文稿》是存世的第一行书也未尝不可。 而且文物上有个说法,纸寿千年,绢本折半。 一千多年前的纸质祭文,展一次伤一次,看一次少一次。 如此的天下至宝反而被夷州主动借出送往倭国展览,说的好听叫文化交流。 但,卢浮宫不会把《蒙娜丽莎》外借,埃及不会将图坦卡蒙的黄金面具外送。 《祭侄文稿》见证了一千多年前的一段国仇家恨,如此重逾泰山的至宝却被夷州几个别有用心者主动送到小日子展览。 小日子与我们之间有着同样的国仇家恨。 颜公自己定然无法想到,时隔千年,他的祭文还能见证卖国贼的丑恶嘴脸。 这让人不禁想起来前面奸相卢杞恶意构陷让颜公身赴险境时,另一宰相李勉对德宗的劝告: 失一元老,贻朝廷羞。 时过境迁,千载悠悠,以国重宝媚外,何不以溺自照?】 众人首先回头去看他们的陛下。 李世民耳根微红,振振有词道: “朕乃爱宝心切!后世不亦有说,纸寿仅千年。” “若无朕之爱惜,宝帖或丧于战火,辱没于贼人之手。” “大家爱惜国宝,当受赞誉!” 长孙无忌跳了出来。 外戚之辈!魏征心里吐槽一句,随即也不再在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