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仙姝院的闹剧传入君鸿白耳中。 若是往日他定是要去将君倩好生哄一阵,可今日,他只让报信的人退下,仍旧独自坐在书房。 仅仅两天,他印象中的宅院,似乎变了模样。 他以为天真知礼的女儿,其实刻薄小气。他以为端庄仁慈的祖母,其实贪婪虚荣。 反倒是他一直防范着的妻子,才是始终为他、为侯府打算的人。 难道以往,他都错了? 房门忽然敲响。 听声音,敲门的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南春。 君鸿白就算再不想见,也不得不起身。 陆氏回了房,原还庆幸君鸿白没有追究,可回头深思,却背后出了一身白毛汗。 君鸿白不愿追究,何尝不是意味着,他不愿听自己的解释。 在他心里,已经替自己判了死刑,对于她的理由她的苦衷,他通通都不在乎。 想清楚这一点,陆氏哪还坐得住,披星戴月地赶了过来。 君鸿白神色冷淡,陆氏也不敢拿以往的架子,将一沓账本放到君鸿白面前。 “祖母用文娘的嫁妆,这件事的确不体面,我也不是要为自己辩驳什么,只你姓君,君家的家事,你也该知道了。” 君鸿白阻拦的手就这么收了回来,转而伸到账本上面。 陆氏心中一定,细细致致地说了起来: “你应当记得,杜文娘嫁进来,正是你祖父被削爵的时候。彼时君家虽然没了爵位,可你祖父还在,君家还有人脉。 文娘嫁进来,你祖父感激她雪中送炭的情谊对她格外栽培。她借着君家的势,手上的嫁妆起码翻了三倍不止。” “这事文娘与我说过。” 君鸿白声音黯淡。 那是他和杜文娘最快乐的时光。 “之后你祖父死了,在京城侯爵勋贵眼里,君家已是彻底起复无望,多少往日的仇家寻上来。我想着你要念书科考,便没跟你说。 只偷偷找了杜文娘,请求她挪一些嫁妆出来打点,好歹让你考中进士,到时候君家东山再起,定然十倍百倍地补偿她。 可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陆氏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写着那段风雨漂泊都岁月。 君鸿白顿时愧疚了,“孙儿无能,平白让祖母担惊受怕了。” 陆氏捏着他的手,叹道: “我们内宅妇人,吃些苦也无妨,只盼着君家的男丁出人头地,好在杜文娘不肯出面打点,你也还是考上了,可到了指派官职的时候,老侯爷在朝堂的人脉早就四散不见。 若是无人提携,那漫京城得不到官职的进士多的是,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孙儿大好年华地蹉跎吗!” 陆氏声音激烈,眼底也依稀带上水花,“我又去求文娘,料想着之前她不肯掏钱,或许是担心花出去的银子血本无归的缘故。 这次你已经高中,她是你娘子,你待她又素来贴心喜爱,她应当同意才是。可这回,她还是不同意。” 君鸿白抿唇,被陆氏握着的双手,缓缓握紧了拳。 怎么可能,文娘怎么会这么对他。 “大抵有什么误会。” 陆氏并未反驳,只接着道:“她不管你,祖母如何能不管你。所以我从陆家借了些银子,还立下了十倍利息的字据。” 说着陆氏声音带了哽咽:“我知道陆家趁火打劫不厚道,可我,我是没办法了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