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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就此结束，令所有的观众意犹未尽，千呼万唤着李师师的名字，迟迟不愿离去。

    这当然是明日想要的效果，即便看过第一场演出的人，也还想着看第二场，再睹李大小姐惊鸿一现的绝代姿容，更别说那些只听其声、不见其人的岸上观众，还有连听也不到、藏于深宫的那一位。

    而演的诸多细节，第二天便传遍了杭州城的各个角落，为后面的两场造起更大的声势。

    可以相信，下一场的一等票，一定不止炒到十两黄金一张了。

    跟隗顺分手的明日，乐熏熏地走在满耳是“李师师”的大街上，享受这迟来的成就感。

    他又现，竟无人谈论岳飞下狱的事，看起来，朝廷将消息封锁的很好，自己是不是该捅出去，让赵构小儿和秦桧三世焦头烂额一通呢？

    蓦地，前面的一座酒楼上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大声道：“好诗！好诗啊……”

    有人附和：“昨晚赏完师师盛演，咏诗做赋者不少，惟此上佳。”

    明日听明白了，原来是一干文人骚客看了演，附庸风雅，写诗助兴。

    也是，如此盛会，李师师又曾是青楼业的行，裙下之臣无数，岂能没有风月相和？

    他上了心，下意识凝聚耳力，只听又一人念了起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好一《师师赋》，通篇未提李大家一字，却意境悠远，以景喻人，绝！妙绝……”

    明日目瞪口呆，什么话，这不是自己从小熟读的《题临安邸》吗？怎么跟大老婆扯在了一起，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啊。

    且慢，盛演团住在小武林山上，城外还有个大武林山和总武林山，可不是“山外青山”的真实写照吗？

    湖心岛上的舞台被自己随口命名“楼外楼”，也有了出处。

    “西湖歌舞几时休”，写的是盛演在西湖上举行，而且不止一场。

    “暖风熏得游人醉”，正应了这时节临安的气候，并非后世理解的春暖花开。

    “直把杭州作汴州”，就更贴切了，李师师本是开封最繁盛时期的代表人物，此刻来到了临安演出，让江南民众一圆京华春梦，正是梦回汴京的隐喻。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明日将这千古绝唱，还原了最初的立意，而源头竟是他一手策划出的事件。

    李师师的复出盛演，如此轰动，又生在岳飞冤狱期间，可在后世没有任何记载，这确实难以理喻。

    明日现在明白了，自己在这时代留下的痕迹，除了吻合历史和传说的部分之外，并没有被完全抹去，而是以另一种解读，出现在后人的视野中。

    那么，自己的盗梦大计，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在历史上一定有蛛丝马迹的，若是能找到的话，就可以先知先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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