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8节 阴影下的枝蔓-《超维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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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莱普尼尔来的快,离开的也很快。

    在答应会将记忆之森带来后,身影从星盘上消失不见。

    光影消散,星盘重新变得黯淡,只有上面还在散发微芒的光点,证明着它的不凡。

    接下来的时间,安格尔一边通过梦境之门的权能观察梦之晶原里的情况,一边等待着格莱普尼尔的到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安格尔注意到,梦之晶原里的那只蜘蛛魔怪在拉普拉斯回到安全区后,就没有再发起过攻击,而是自顾自的以圈地织网为主,看它们的样子,是不把天空布满蛛网不罢休。

    这种态势,显然不是一个两方敌对的状况,或者说,就算敌对,也不是激烈敌对的状况。

    如果真的是激烈的敌对,哪会放着敌人不管,自顾自的圈地?

    而且,安格尔回顾了蜘蛛魔怪自抵达梦之晶原后的做派,明显的发现,蜘蛛魔怪对他才是最先露出敌意的。对于拉普拉斯,反而没有那么大的敌意。

    哪怕后来拉普拉斯主动攻击蜘蛛魔怪,蜘蛛魔怪的反应也是被动防御,就算偶有反击,也没有对拉普拉斯造成任何影响。

    如今,拉普拉斯停战,它更是完全不理会拉普拉斯。仿佛拉普拉斯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也完全忘记了,不久之前这位“路人甲”还对它发起过连续的轰击。

    这种反常的现象,也侧面证明了安格尔的猜测。

    对于镜世界而言,拉普拉斯就属于“亲女儿”般的存在,蜘蛛魔怪作为镜世界派出来的清剿者,怎会对她下杀手?

    而且,记忆之森是谁的?

    拉普拉斯的。

    按照安格尔的猜测,镜世界的意志是想要在梦之晶原里“圈地”,而这场侵占活动最终的最大得利者是谁?

    毫无疑问,还是拉普拉斯。

    如此“宠溺”,只能说,拉普拉斯不愧是天命之子。

    不过,安格尔倒也不羡慕“天命”的名头;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可以分黑白的,也不像是全息平板里那些小说里的主角,成为天命之子就可以肆无忌惮。

    你得到什么,必然要付出什么。命运必然会在你的所有得利背后,标出相应价码。

    而这些帐,最终还是要还的。

    就像是极端教派一样,他们也算是承天命而诞生的组织,他们得到的利好,是外人无法想象的。但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南域巫师界,有不知凡几的附属位面,这虽然能彰显南域巫师界的强大,但同时也埋了很多隐患。

    附属位面越多,导致一些地区的空间就越薄弱,异界窥伺者的触手就越容易伸进来。

    按照正常情况,没有极端教派的干预,南域巫师界的空间几乎会变成筛子,会有大量异界生物进入,侵害南域本地的领土与生命。

    而现在,南域总体上是平稳安静的,偶有邪佞祭祀,极端教派也会立刻前去剿灭。就算出现了一些意外,极端教派也会拨乱反正,这里面耗费的功夫,消耗的精力与时间,是相当大的。

    各大巫师组织虽然不喜欢极端教派的一些做法,但在守护南域这件事上,对于极端教派还是认可的。

    而极端教派的事,并不是孤例,各大巫师界,各个世界,其实都有类似的持大旗的人或者组织。

    这些人或者组织,都可以被称为天命所归,因为他们的成长,本身就在世界意志的关注下长大的。

    他们在获得关注的同时,也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安格尔猜测,拉普拉斯恐怕也是如此。

    而且,拉普拉斯恐怕已经开始在付出代价了……安格尔有种预感,拉普拉斯的本体常年待在空镜之海,恐怕就是在执行某些代价。

    就在安格尔思索间,地上的星盘突然重新亮起了光辉。

    无数的光点升起,直直的冲入天际。

    天空中慢慢的出现了一帘如幕布般的星云,星云之中,格莱普尼尔那佝偻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以星河为桥,以云气为杖。

    格莱普尼尔拄杖渡桥而来。

    很快,格莱普尼尔就来到了安格尔的身前。

    她看了一眼旁边沉睡中的拉普拉斯,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少女的睡姿还是蜷缩起来比较好看,这么大字一摆,像什么样?”

    安格尔没有接话,不过内心却是默默吐槽:反正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这么骂她,不也是在骂自己。

    格莱普尼尔回过头看向安格尔:“记忆之森我带来了,是交给你?还是交给拉普拉斯?”

    安格尔:“不用给我,就……就放在拉普拉斯旁边吧。”

    格莱普尼尔没有询问原因,裹挟着星云,来到拉普拉斯身边。

    星云环绕间,有光点垂落。

    这些光点在拉普拉斯身边慢慢的组合成型,最后,变成了一个奇特的“盆景”。

    “这是……记忆之森?”安格尔看着盆景有些讶异问道。

    格莱普尼尔点点头:“是的。”

    安格尔其实看过不少巫术花园,有小如耳钉的重力花园,也有大到可以装下半个天空的生魂花园。而这个盆景,算是外观比较小的了。

    不过盆景的样子却是很奇特。

    和蜕鳞一样,整个盆景都被玻璃罩给罩住,玻璃罩一直延伸到淡蓝色的花盆上。

    花盆的样子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花盆里栽种的植物,却非常有意思。

    “它”是一棵树,不过,是一棵被玻璃罩,罩起来的迷你树。树干树枝一切都和普通的榕树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在于树叶。

    准确的说,这棵盆景树没有树叶,树叶的部分被丝丝缕缕的云团给取代了。

    远看,就像是一棵“长了棉花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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