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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嘴唇完全翻了出来，牙齿也同样凌乱长着，那红色的牙龈配着黄色而乱长的牙齿，还有嘴角两边那翻滚的皮肉，使得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这个人，我认识。

    说起来，他也算是夏家村的人。他叫夏军，年龄应该五十多岁左右，和我一样是猎人，同时也是个老光棍。

    他一直独居，而且还住在第二道山梁，远离人群。我以前打猎的时候见过他几次，算起来我们也有一点亲戚关系。

    但凡见过他的人，都会觉得毛骨悚然，他鼻子以上的部位都是正常的，唯独鼻子以下，那就是被狼舔过的地方！

    他的父亲是一名出色的猎人，有一次打猎，给他带回了一头小狼，那是他之前一直喊着要的“小狗”。小狼和他相处了两个多月，一次在山溪边玩耍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狼群，狼群把其他孩子都吓跑了，唯独将他围了起来。

    本来，狼群是要吃了他，但是小狼求情，才放了他一条生路，不过母狼在叼着小狼离开的时候，伸出舌头在他的嘴上狠狠舔了一口，从那之后，他的嘴就变了。

    期间，他父亲也曾带他去省城的医院看过，医生说这是病毒感染，不仅治疗需要支付一笔极为昂贵的费用，而且能不能治好都是个问题；同时，他们也请萨满巫医看过，对方一听是狼舔的，连连摇头，说这是狼的诅咒，任谁没有办法解开。

    从那之后，他原来的伙伴们都远离他，别人也用一种看待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为了延续血脉，他父亲又生了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他弟弟出生的时候，他才十五岁，也就是十五岁那年，他独自一人住进了山梁里。

    “叔，您怎么会在这里？”

    缓过气之后，我忙开口询问。

    因为嘴型奇怪的缘故，他说话是漏风的，要很认真仔细地去听，否则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的大概意思是说，中午在山上打猎的时候，见到李大昆带着几个外乡人上山，所以就跟了进来。

    我急忙问他见到李大昆人没有，他点点头，说李大昆就在不远处扎营。

    想了想，我又问他有没有见过我四叔，他仍旧点头，说昨天还在四道山梁里见过我四叔，当时只是打了一个招呼，因为四叔身边有几个陌生人，他就隔着老远打招呼，没敢靠近。

    而当我他听我说四叔也进第五道山梁的时候，眉头明显拧在了一起。

    我急忙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比如我四叔他们这一次进山的目的，还有李大昆为什么也进第五道山梁，他和我四叔的目标是不是一致。

    在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也只是抱着尝试的态度，毕竟他只是一个外人，我并不认为他知道这些秘辛。

    但让我惊讶的是，他竟然知道。

    更为重要的是，他直接就说出了让我最为震惊的话：“老四这次进山，应该是为了调查你爹的死因。”

    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低着头，却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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