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打脸、装哔、借钱-《养狐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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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熙泰的声音不大,因此听到这话的,也只有这一桌人和站在不远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进退的南宫剑。

    程一山早已经坐在离端木妡宁比较远的位子上了,他笑眯眯地对着南宫剑道:“剑少,那个位置我已经给你让出来,你怎么不去坐呢?”

    此话一出,南宫剑更是恨不得将程一山千刀万剐。

    “哎哟,好可怕的眼神吶,我好怕怕。”程一山故作害怕地拍拍胸膛。

    “一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这时候,端木妡宁瞪了程一山一眼,程一山则是对着她吐了吐舌头,抬头看向舞台,这时候,我已经站在舞台边,那里已有两个工作人员在调试东西。

    只见我站在一个讲台边,讲台上摆放着一个电子银屏。

    程一山是个识货的人,当即叫出声来:“我滴乖乖,北少你今天是要放大招啊,流动沙画,这东西可不是一两年能够练好的?”

    接着,程一山又故意补充了一句:“难道说,北少你也会和某人一样,玩假的?”

    “真假大家一看就知道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些时候,表面上所看到,不一定是真的,骑白马的有时候不一定是王子,很有可能是鲁智深哦,这年头表里不一的东西海了去了。”

    说着,我接过赵今非递过来的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大家好!估计在座的有一部分人认识我,对,没错,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败家子,陈顾北!”

    之前在后台,我就已经跟赵今非通过气。

    我说自己接到了某个特殊任务,现在扮演一个叫陈顾北的富家公子哥,之后又胡扯了很多,总之,赵今非深信不疑。

    “北哥纯爷们!“

    “北哥太实在了,兄弟们挺你!“

    “北哥是老实人,真汉子!”

    “北哥***一夜七次郎……哦,不好意思,说漏嘴了,就当我没说。”

    台下,当即有一些陈顾北以前的狐朋狗友开始吹口哨,也有人开始起哄。

    而身为主人的端木熙泰则是无动于衷,依旧带着笑意看着我。

    “谢谢兄弟们抬举。”我对着众人抱拳示意。

    “陈顾北,你在上面干什么,快下来。”这时候,端木熙泰这一桌站起一个中年男子,男子则是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他眼中的厌恶之色,比端木妡宁更为浓郁,甚至可以说厌恶到痛恨。

    我没有理会这个让人自内心讨厌的男人,而是对着端木熙泰道:“老爷子,如果我说我为了这个沙画表演苦苦练了三年,您肯定不相信,在场的人肯定也不信。”

    “信,我们当然信,你说月亮是方的,我们也信。”又有人起哄了。

    我笑了:“今天是老爷子八十大寿,已至耄耋,孙儿在这里祝您期颐人瑞。”

    听到这话,端木熙泰站起身,大声笑道:“那爷爷就借你吉言,活到一百岁,哈哈哈!”

    端木熙泰身边的老战友,拍着他的手,笑着说:“老班长,你这孙子有文化,不错啊。今年几岁了?”

    端木熙泰听了,当即板着脸,问道:“老林,你小子别告诉我想从我这里挖墙脚啊?”

    “嘿嘿,这小子身子板不错,如果进了部队,几年训练下来,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

    “去去去,早在二十年前,这小子就被老子预定了!”

    两个人泰斗级的老人争抢,使得座下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谁都想不通为什么,像陈顾北这样的不肖纨绔子弟能有什么作为。

    而其中的缘由,我却是在陈顾北的日记本里看到了。

    陈顾北以前是一个“三好学生”,戴着眼镜、乖巧听话,跟很多情期,哦不,青春期的小男生一样,有写日记的习惯。

    他的日记里,就说明了娃娃亲的始末。

    说起来,这其中也有一段比较长的故事。

    陈顾北父亲当年带着妻子孩子拜访端木熙泰的时候,陈顾北才一岁,那个时候,端木熙泰得了一场怪病,久治不愈,最后被一个路过游方道士治好了,那个人在离开的时候看到一岁的陈顾北,说了一句话,而正是这句话,让端木熙泰不顾一切地要把自己的宝贝孙女嫁给他。

    要知道,偌大的端木世家,只有端木熙泰一人赞成陈顾北和端木妡宁的婚姻,所有人都持反对态度,端木妡宁的母亲萧妍更是以死相逼,但还是拗不过端木熙泰。

    而这时候,宴会厅里已经开始播放一动人的曲子《时间都去哪了》,演唱的并不是原唱,而是贝姐。

    贝姐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女歌手,只是于前段时间溘然离世,那几天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我喜欢的并不是贝姐的人,而是贝姐歌声中所带给的鼓舞和感伤。

    刚才在后台,我仔细查阅了端木熙泰的生平,于是特意和赵今非研究了一下如何做好这次沙画表演。

    我在赵今非的修正下,一共演练了五次,之后连赵今非也对着我竖起大拇指,感叹自愧不如。

    第一幅沙画,画的是端木熙泰十五岁从军,稚嫩的肩膀上扛着步枪,走在革命队伍里,天是血红色。

    第二幅沙画,端木熙泰与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子在战火中相识,夺命的子弹不断地从他们的头顶飞掠而过。

    当第二幅沙画出来的时候,端木熙泰的眼眶突然红了。

    因为众人都在看沙画,很少有人注意,只有端木妡宁注意到这一点,此时的她,只是抿着嘴唇,目光复杂地看着舞台上的我。

    第三幅沙画,在我灵活的双手之中逐渐描绘出一段美丽却也朴实的感情。

    这时候,端木熙泰的手已经在放鼻子上,眼眶越来越红。

    第四幅沙画,直接跳过端木熙泰的辉煌成就,而是端木熙泰跪在一张简单的床上,白色的床单盖在一个白妇人的身上,她静静地斜躺着,带着淡淡笑意,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两人的世界只有彼此。

    端木熙泰哭了,他低下头,左手不停地抹着自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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