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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样一来空间和体量有限，不适合选装蒸汽机，不适合携带大量能量密度低的煤炭进行远洋。于是我们再次修改方案，放弃了蒸汽机选装，该而订购了内燃机厂的汽油机。”

    “汽油机现在不够成熟稳定，但不论再差推重比也大幅优于蒸汽机。最大优势在于燃料能量密度，所以现在的第一代护卫舰可以以一千五百吨级，做到比最早方案二千五百吨更远的航程。”

    老罗爹这么汇报道。

    王雱微微皱眉道：“这算是权益下的一个折中方案，也罢。军事用途么，对成本和造价没多敏感，此点不是不能接受。但事实上，现在我海军对航速的要求没那么高，海军运行机制处于磨合阶段的现在，燃料保存安全也存在非常大的隐患，一个把握不好就是团灭。”

    “我总在讲，不要一味好大喜功，任何东西不是越先进越好，要的是实用，耐草，稳定，安全，否则迟早步子大了扯着蛋。作为积累可以保留这个设计思路，算个验证和积累。但汽油作为大宋独有的黑科技，别处无法补给燃料。现在总体仍旧需要大吨位的重型战舰，效率低不怕，海军最需要耐草又成熟稳定费用低的蒸汽船，傻大黑粗可以的，看着土些也没关系。好用就行。”

    看他们脸如锅底有些泄气，王雱又道：“别泄气，这事也怪我没有说清楚，只一个劲要船，逼出了这个折中方案。既然验证了，暂时来说海军干涉渤海形势并不需要太大航程，的确也需要快船。于是会有两艘的采购，但这个船型暂时不值得持续性挖掘了，仍要集中精力研发大吨位的蒸汽机船，节约资源。”

    ……

    视察造船厂后，原本想去市泊司看一下他们的贸易情况。但见王拱辰脸色尴尬不大乐意，王雱知道他有猫腻在其中。

    这让人很无奈，暂时来说王雱和他是盟友，有些问题也不方便捅。市泊司是海关，理论上是三司的“派出机构”，治权不在地方，王拱辰能控制因为他是上任三司，那些是他门生。

    算了给他个面子，于是王雱带着随行官员和卫队，去登州驻泊司水军营视察。

    作为现在大宋重量级的海贸港口，登州水军的规模让王雱无力吐槽，也就九艘船，说是说战船，比工业司的内河商用船还差劲，排水量大约一百吨出头的小战船上，还装载了两架床子弩。

    这根本就是骗经费的项目，大宋的神臂弓采购是天价，而床子弩产量更小，因为大，所以更会是天价。

    人员配备也就两个营五百人编制，实际有多少人则不知道。

    大雪中，军营外能看到有两面禁军旗帜飘扬，左边旗帜写着“大宋禁军步军司”，右边写着“神卫军东北第九将石”。

    因没人知道大魔王具体什么时候到，进入营区时候这些家伙在懒懒散散的烧烤，相互聊着黄段子。

    看到大魔王的旗帜后，水军主将石介这才急忙戴好头盔，屁滚尿流的跑来单腿跪地道：“末将参见枢密都承旨大人……”一边说一边自己掌嘴道：“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王雱皱眉抬手道：“行行行，不要装逼，简单点告诉我，水军在海上常备值班的船有几艘？”

    “有……”石介一边挠头一边看向王拱辰。

    然而王拱辰装作不认识他。

    石介只得道：“回都承旨相公话，现在天冷了，一艘船也没有值班。因无突发情况，暂时未有我宋国商船被袭击的例子。”

    王雱看着海上喃喃道：“说的跟真的似的。没有宋国商船被袭击我信，但这是因为根本没有宋国商船在海上走货。因环境不允许，没谁是傻子，他们不敢拿身家冒险。长久以来某些海盗猖獗的形势，导致宋商都把船廉价卖给了海盗，现在我大宋被动做生意，等候着海盗抢了别人后，由海盗来低价买我们的货物对吗？这是垄断，是贸易霸权。没有其他参与者时，价格当然是海盗说了算。”

    没人接话，因为无法接话。

    现在王雱也不想扯这些废话了，又道：“石介，你手下到底有出过海的人吗？”

    石介尴尬的道：“有是有的，大气候不对他们或许不能打仗，但真有些老水手，老海员……”

    王雱抬手打断：“他们被我征用了，把这部分人集中选出来，转掉北京驻泊司水军部，我给你手谕作为凭据，你慢慢去三衙办理他们的转掉手续就行。但人我现在就要用，组织起来后交给马金偲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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