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相持-《蜀汉之庄稼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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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对战,司马懿本就是欲试探一番,如今看到占不到便宜,便在双方喘息之际,开始鸣金收兵。

    汉军也没有借机追赶,双方在脱离接触后,魏军很快退回武功水东岸。

    魏延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此番差点丢了人,脸上未免有些挂不住。

    在面对救了他的孟琰时,未免有些羞忿。

    不过孟琰乃是大汉丞相平定南中时,降于大汉的夷人将军,故一直以来行事多有谨慎小心。

    当年冯鬼王被大汉丞相派去治理越巂郡,孟琰就是越巂郡名义上的太守,实际上就是要随时给冯鬼王擦屁股的背锅人。

    当时辣么大的屁股都擦下来了,顶多就是冯鬼王在领军北上汉中时,孟琰骂过一句名言:

    冯鬼王说的话,果然全是鬼话,当真是一字不能信。

    如今面对魏延,孟琰又素知对方不好相处,所以看到魏延脸色难看,当下便指着武功水对岸骂道:

    “魏贼奸猾,居然趁着将军出谷,前来偷袭,实是可恶!”

    魏延看他不提方才救自己之事,反而去骂魏贼,心头顿时就是一松,尴尬去了不少。

    不禁也跟咬牙骂道:

    “若非是趁吾不备,魏贼又岂能占到便宜?”

    然后这才拱了拱手:

    “方才多谢孟将军援手。”

    孟琰摆了摆手,笑道:

    “我与魏将军皆是为国讨贼,何须分你我?再说了,我领军前来,亦是奉了丞相之命,将军要谢,且谢丞相。”

    前半段还好,后半段听在魏延耳里,却是让他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丞相既已派吾为前锋,却又令孟琰紧随其后,岂非是料定我会遭到此败?

    他本自觉丢了脸面,如今再这么一想,心里就更是不痛快。

    孟琰看到他脸色突然又有些不对,当下就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哪里惹得他如此。

    两人又客套两句,便分开各自领着本部兵马,开始为后面大军的到来做准备。

    两日后,写着“诸葛”两字的大旗出现在在斜谷口,标志着汉军北伐主力的最终到来。

    一直紧盯着汉军动作的司马懿,看到汉军并没有渡过武功水的举动,反而是折向西边,上了五丈原,不禁拊掌大笑:

    “若是诸葛亮东渡武功水,南依郡山,北靠渭水,向东而来,那他便是欲直取长安,则我等必得以死相争。”

    “如今他西上五丈原,彼之所欲,吾已知矣,又岂会让他如愿?”

    于是唤过大司马军师杜袭,再令一员猛将王双为辅,领三万精兵北渡渭水。

    司马懿这边调兵遣将,诸葛亮却是不急不徐,他先令大军以五丈原中心驻扎。

    然后又让人推着四轮车,载他来到武功水岸边,亲自观察魏营。

    如今的大汉丞相,已是老态毕露。

    不但双腿乏力,外出时需要坐四轮车,由人推着走。

    同时眼睛也已经老花。

    他举目远眺,但见对岸模模糊糊有些看不清,于是举望远镜看去。

    但见对岸魏军营寨林立,壁垒高筑,壕沟深遂,更有无数鹿角立于对岸,不禁略有吃惊:

    “司马懿诚乃劲敌是也。如此严密营寨,若是强行攻之,怕是要耗费不少将士性命。”

    跟着过来的魏延闻言,颇有些不以为然:

    “魏贼见我大军初至,竟不思趁我立足未稳而攻之,反是早早做出此等森严防备,此可谓胆怯耶?”

    “且我军中有工程营,其石砲可发大石,只要日夜不停,又何愁不破营寨?”

    “吾观那鹿角,皆是木制,只消用石砲发些油火,便可尽毁矣!”

    诸葛亮闻言,只是笑而不语。

    以油火攻城,冯永早在十年前就用过,司马懿岂会不明白这一点?

    只看他挖了不少壕沟,便知有隔火之用。

    方才自己用望远镜看过了,那壁垒多以泥土版筑,即便有木头,前方亦涂有湿泥,便知其已有防火之备。

    看着对岸延绵不断的营寨,石砲再厉害,也没办法把对方营寨全部砸光啊!

    就是有取之不尽的石头,能把营寨全部砸光又如何?

    对方只消步步为营,不断地继续在后方挖出壕沟,筑起壁垒,如此反复,难道自己就要这样一步一步挪到长安城?

    真要这样做,理论上倒是行得通。

    但实际上得等到什么时候?

    再说了,兵者,危之大也。

    若是久战不下,将士必然劳累厌战,兼又是远离故里,到时只怕未至长安城下,军中士气已是低落。

    还有粮草,久战不下,蜀地粮食再多,也撑不起这么消耗啊!

    真要这样打,日旷持久不说,最后还要赌对方比自己先撑不住,实乃下策。

    故石砲确是攻城利器,但于野战,最多也就是能砸掉贼人布置在前面的障碍物和壁垒。

    想倚仗石砲摧敌,实是太过想当然。

    这些事情,自是冯永告知诸葛亮的,诸葛亮也曾推演过,所以了然于胸。

    只是魏延不知道啊,他见丞相不语,明白丞相这是不同意他所言,心头暗是不悦。

    丞相懒得看他。

    这么些年来,魏延屡次在私底下里说自己之才不能被尽用,故竟被小辈位居己上,其抱怨之意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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