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草亭日话-《光熹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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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
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
咸礼让,民无所争讼。
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
斑白不负载。
雨泽如此,百谷用成。
却走马,以粪其土田。
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以黜陟幽明。
子养有若父与兄。
犯礼法,轻重随其刑。
路不拾遗之私。
囹圄空虚,冬节不断。
人耄耋,皆得以寿终。
恩德广及草木昆虫。
写完后,曹操长吁了一口气,将笔置于一旁,又豪饮了一耳杯酒。
刘辩拿起纸,吹干了上面的墨迹,细细品味着曹操的诗歌,虽然字句朴实无华,但却胜感情真挚,抒发情怀。文字间,作者的政治理想跃然纸上。一首《对酒》,完全可以说是曹操版的《桃花源记》。
刘辩忍不住叹道:“何时我大汉百姓可以过上如此的生活啊!”
谈及国事,曹操想到由于宦官当道,自己的满腔抱负无法施展,兴致变得意趣阑珊起来。刘辩见他沉默不语,拧眉闷喝了一口酒,知他心中不快,却不知如何劝慰,只好问道:“曹公有如此凌云志,为何还要称病还乡?不如留在朝廷效力,为天下百姓建一个诗中的太平盛世!”
曹操叹了一口气,说:“奸佞当道,朝政混乱,操虽有报国之心,却无施展之地。只好称病返乡,不问世事。”
“如今国事艰难,我辈更应该众志成城,铲除奸佞,汤涤乾坤!”刘辩激动的说。
曹操微笑了,自己在白衣少年这个年龄时可不也像他那样满腔热血,妄图凭一己之力就可扭转乾坤。只是在岁月与挫折磨平了身上的棱角后,热情逐渐减熄,反倒多了一些处世的圆滑。
刚才虽然只说奸佞当道,可是他和白衣少年都很有默契的认为是十常侍乱政。其实曹操没有说大汉帝国日渐式微最大的祸根就是当今皇帝刘宏的荒淫无道,十常侍如今的权势滔天也是他的纵容和扶持。正因为如此,曹操才会对政局心灰意冷,准备隐居于乡野。不过,这话若真说出来就大逆不道了,不但会给自己,还会给眼前这位白衣少年惹来大祸。
于是,曹操只好淡淡的说道:“天道不明,则奸佞难除。操无力回天,只能隐于乡野,静观天下变化。”
刘辩乃后世之人,怎不知东汉灭亡的源头便始于桓灵二帝的乱政。见曹操说的隐晦,便也不再提及,只是对曹操就此离开洛阳颇为惋惜。不过想到按照历史的走向,再过两年曹操还会出仕就任西园八校尉,心下便有些释然——像曹操这样的英雄人物是不会甘于寂寞的。
想到此,刘辩也不再挽留曹操,而是接着曹操刚才的话问道:“曹公欲观天下变化,只不知曹公对如今的天下大事有何看法?”
见白衣少年小小年纪竟考较起自己的见识来,曹操心里暗暗发笑。不过少年生性豪爽,一腔热血,确实也让他颇为喜爱。
不想驳了白衣少年的面子,曹操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如今天下灾祸连年,民不聊生。黄巾余党散落各州难以根治,羌夷匈奴接连寇边。朝廷中大将军与十常侍已势同水火,若处理不当而引发朝中大乱,地方宵小必会趁势而起,大汉帝国也即将分崩离析!”
听了曹操的分析,刘辩不自主的点点头。曹操的话不但点明了何进与十常侍的火拼将是大汉崩溃的导火索,还预见了东汉末年诸侯割据的分裂局面。只不过曹操以为在中央政府失去权势后,地方上会有世家豪强或者黄巾余党趁机作乱。他并没有料想两年后朝廷会自掘坟墓的将权柄下放给地方州牧和刺史,这些人在董卓之乱后成为了分裂大汉帝国的一方诸侯。
刘辩进一步问道:“闻曹公所言,大汉危矣。不知曹公可有何法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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