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拍卖会-《光熹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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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阴阳顿挫的照着纸上的内容念了起来:

    “诸公能来到这里,想来必是目光长远、能力不凡之人。瓷器与玻璃之利,不用在下多说诸公也能明白。不过在下却有两件事要与诸公说明。第一,诸公盛情,来者如云,在下不胜感激。可这种天青色的瓷器生产过程极为细致、费工,产量不会太高,为了保证各位的利益,故而将这种透明玻璃的售卖权与瓷器一起捆绑竞卖。玻璃的制作我们金村由来已久,如今已渐成规模,不但在洛阳、弘农都有作坊,不久也会在长安建成大型的玻璃作坊,大批量生产绝对没问题。二则,为了保证各位的专营之权,我们将以大汉各州为基础划分十三个代理售卖区域,代理售卖权而得,以一百万钱为底价,每次举牌叫价不能低于十万钱。代理售卖权为期五年。另外,陛下已经下诏今晚在未央宫摆宴,凡是拿到代理权的人都将有幸与天子共进晚宴,到时另有一番际遇也未可知。”

    什么?与皇帝一起吃饭?人群顷刻炸开了锅。这些商贾们不辞万里的赶来除了为了瓷器的巨大利益,另外不就是图能和皇帝扯上关系吗?

    偏殿内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看着所有的人都兴奋的不得了,金老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诸位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在下有一个问题。”说话的是一个身体微胖,三十多岁的男子。“若是在下取得了某一州的代理权,可是有其他的代理商拿货到我这里卖怎么办?”

    金老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提出这个问题,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道:“每个瓷器或玻璃器皿上面都会依各州的不同有不一样的生产批号,我们也会有驻各州的代表查看市场情况。少量的不同批号的商品出现属于商品流动的自然规律。我们不会追究,若是有人大批量的窜货,一经查处我们必然会施以惩罚。轻则减少供货量,重者收回代理权。况且,瓷器的货量不高,而玻璃虽然将会量产,但也不会是取之不尽的,老夫所说玻璃量产也只是相对瓷器而言。我想不会有人连自己本州的需求都没满足而跑到别州去。”

    金老讲完又看了看众人,见没有人再有疑问,便正式宣布竞标开始。

    金老走下台,一个拿着木槌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上来,站在一个木箱前,宣布一下竞标的规则,每个商贾发了一个叫价的木牌。然后便开始竞标。

    有着那么大的利益**,竞标自然非常激烈。不过也并不是所有州都如此,像幽、交、并、凉这四州因为地处边境,人口稀少、资源匮乏,更长期处于异族入侵的状态下,所以有兴趣的人非常少。

    并州、凉州因为直属朝廷管辖,且《汉匈条约》、《汉羌条约》的签订使得这两州的边患逐渐平和,情况稍好一些。而幽州、交州干脆应者寥寥,代理权由涿县卢氏与并州士氏以一百五十万钱和一百二十万钱成交。涿县卢氏是卢植的族人,乃是幽州极有影响力的大族。卢植亲自写信要他们前来,一是给刘辩的商会捧场,二也是想让家族增加收益。交州士氏也是当地的大族,其家主士燮任交趾太守,家族久居交州,势力庞大。此时派人来倒颇值得玩味。

    坐在众商贾当中的糜竺以己度人,猜想交州士氏此行谋利倒是其次,投机朝廷,走天子门路应是主要。不过令他注意的却是前几日遇到的那个班超的后人班期,竟然也交钱进来,还取得了凉州的代理权。

    班期拿到凉州的代理权立刻就让糜竺想到了丝绸之路上。因为近些年来朝廷的逐渐衰弱让大汉帝国对西域诸国失去了控制力,再加上凉州羌乱的此起彼伏,使得丝绸之路日渐荒废。

    不过汉羌和谈取得的巨大成功,使得大规模的羌乱不再可能,重启丝绸之路指日可待。班期拿到了凉州的销售代理权,也就是拿到了将瓷器销售到西域诸国乃至更远国家的代理权,丝绸之路的巨大商机可是一块让人看着眼红的大蛋糕。

    不过虽然心里嫉妒,不过糜竺也明白重启丝绸之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西域诸国与朝廷断了那么久的联系,谁也保不准此时他们对大汉持着一个什么态度。此时通过丝绸之路对外贸易,要面临着巨大风险,天下也只有在西域诸国中颇有威信的班超的后人才有这么做的资格和能力,至于他们东海糜氏是不太可能了。

    糜竺把心思还是多放在了其他的州郡上。

    和幽、并、凉、交四州一样,益州、冀州和青州也同样让众商贾望而却步。益州也是比邻边境,虽然物产富饶,可益州牧刘焉割地自守,根本不鸟朝廷。同样,冀州的袁绍逐渐在地方做大,不但与州牧韩馥势如水火,与朝廷的关系也逐渐恶劣,害怕爆发战争的商贾们都对这两州都颇为踌躇。而青州的民变逐渐恶化,更不是他们的首选。

    争夺最激烈的,还是司隶州、兖、豫、徐、扬、荆六州。其中糜竺仗着财大气粗,竟然一人标下豫、徐、扬、荆四州,只是在竞标兖州的代理权时,遇到了极大的阻碍。

    兖州的代理权已经被抬到了五百万钱,连负责拍卖的那个三十多岁的主持人也累得满头大汗,声音嘶哑。糜竺觉得自己出到五百万钱已经能够独占鳌头了,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举了牌。

    “五百一十万钱!”主持人兴奋的说道。“五百一十万钱还有没有?”

    糜竺不满的看了举牌的那个人一眼,正是刚才问金老问题的那个人。此人一直与自己相争,故而才将兖州的代理权抬到这么高。低声问身边的糜芳道:“那个什么人?”

    来长安后,糜芳一直负责打探各方消息,对于来长安其他商贾倒也做了一番打探,此时糜竺相问,便附在耳边回答道:“此人好像是陈留豪强卫兹,因与镇东将军曹操相厚,护送曹操的父兄家人入洛阳,适逢其会,也受到了天子的邀请来长安。”

    糜芳暗指卫兹旁边的一老一壮两人说道:“此二人就是镇东将军曹操的父亲曹嵩与二弟曹德。”

    糜竺微微点头,原来是兖州的地头蛇,怪不得对于兖州的代理权如此势在必得。不过糜竺也不是那么好相与之人,举起牌喊道:“五百五十万钱!”

    全场哗然,众人皆议论纷纷。或者为东海糜氏的财雄势大惊叹,或者对糜竺将价抬这么高是否能收回成本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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