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尽力裹紧有些单薄的外衣,又紧了紧背后的短弓。
周遭房屋窗户内透出的昏黄烛光本就黯淡,淅淅沥沥的雨幕又进一步稀释了光线,让少女愈发难以辨认道路上的究竟是泥泞还是别的什么玩意。
已经是第六天了。
少女来回奔波于城镇周遭想要向民兵队寻求帮助,却被拉姆福德队长毫不犹豫地屡次拒绝。
不怪他们,是周边环境都在急剧恶化,恶灵横行,恶魔猖獗。
民兵队为了保护城镇已经自顾不暇频频出现伤亡,哪里有精力来帮助外来者呢?
尽量将脖子缩进立起来的外衣衣领里,浑身被雨水淋得通透,少女双臂环抱在身前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城镇的泥泞道路上。
泥地上有着明显的车轮痕迹,很深,看样子托载着不少沉重东西。
想必是镇长吧?趁着深夜一趟趟地往城镇西面的私宅里运东西,真以为大家都听不到你家骡马被鞭子抽打时的嘶哑悲鸣?
少女撇撇嘴,旋即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已经顾不得去鄙夷什么镇长不镇长的,不由得心底升起一阵悲凉和无力。
终于,凭着一直以来的记忆,少女停在一处空旷广场的西北角。
眼前是一间规模不算大的酒馆,一层和二层窗户透出的光线比起其他民居来说要稍稍温暖一些,兴许是酒馆老板舍得用蜡烛?
少女活动了一下冻得发麻的双脚,跺得脚下积水和泥点溅起,然后看向酒馆门旁。
木杆竖在门旁,上面的木招牌在风雨中吱嘎作响,但还是能借着光线勉强看清上面的字。
屠牛酒馆。
咚咚咚!少女吸了吸鼻子,用力敲着旅馆木门。
本就老旧的木门在她的锤击下发出可怕的挣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