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吧唧-《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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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人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大军将来会有大出息。

    直到大军十七岁那年,奶奶去世了,从此他便过上了四处游荡的生活,连吃饭的问题都无法解决,只能每天去各个亲戚家蹭饭。

    因为他们关系比较好,大军没少到自己家吃饭。

    大军是没有经济来源的,只能靠着奶奶留下的一点钱勉强度日,他很快就辍学了,每天就在各个村闲逛,有时候因为拿别人家点东西,而被人打的满身是伤。

    有一天,工人记得是夏天,6、7月份的时候,具体什么日期却是记不清了,大军来找他借钱,说是在当地待不下去了,要出去打工挣钱。

    工人把抽屉里攒的十几块钱全给了大军。

    可大军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对于他的行踪当地什么说法都有,有说大军在外面混的很好,当大老板了。

    有位在酒店打工的同乡回来说,说在酒店的宴会上见过大军,非常的阔气,摆了十几桌的酒席请人吃饭。

    也有人说,大军出去之后混的很差,然后就犯了些事,被警||察抓去坐牢了。

    工人站在街头叹口气,他抹掉滴到下巴上的汗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他家的经都没念好,哪有没心思和精力去管别人家的事。

    都是自求多福的命。

    城市的人潮川流不息,形形□□的人在街头街尾穿梭,脸上写满了生活的忧愁。

    风大了些,乌云在天边翻滚,要下雨了。

    赵福祥已经把洗浴中心和那个工人甩远了,他夹着一根烟,蹲在一家小超市的门口,浑浑噩噩的把烟抽完,三魂六魄都回到原位,人也活了过来。

    “老板,给我来包金圣。”

    一个细白长腿的女人路过,赵福祥目光发直,不由咂起嘴,丝毫不理会女人眼中的厌恶。

    之前谈的那女孩子挺好的,他跟对方在一块儿,会觉得自己年轻很多,所以就会干出系鞋带,买冰淇淋之类的事情。

    结果呢,不等赵福祥回过来神,人女孩就找了个小白脸,还跟他说什么不想找跟自己爸爸差不多大的老男人。

    小白脸也有变成老男人的一天。

    女人的高跟鞋在雨水里跺了一下,走时碎了一口,“不要脸!”

    “啧,穿这么短,还不让人看了啊。”

    赵福祥面露不屑,呼吸着S市金钱的味道,心中却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工人的事情,这件事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因为那位工人其实没有认错。

    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回公司,只想回到出租屋,然后做最坏的准备。

    现在眼看就要下雨了,看样子应该是阵雨。

    黄单打算等雨过了再走,也趁机让自己平静下情绪。

    “轰隆隆——”

    赵福祥从店员手里接了烟蹲回原地,大雨倾盆而下,雨珠砸在他的鞋尖上,溅起点点水花。

    鞋已经湿了,可赵福祥丝毫不在意,他点一根烟,对着雨一口接一口的抽着。

    浑浊的空气,因为这场大雨有了稍许清澈,雨水带走尘埃里的燥热,冲刷掉城市的阴霾,洗去赵福祥鞋上的灰尘,却没法把他内心的不安洗去。

    雨停了,赵福祥站起身,他咽了咽喉咙,向着路尽头的地铁站走去。

    投钱,取临时卡,作为外地人,赵福祥始终没有办会员卡。

    闸口前面人很多,赵福祥走过去。

    一个女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叔,请你排队,不要插队好吗?”

    此时排队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但是像他堂而皇之的插队的却只有他一个,看着排队人们都露出的不满之色,赵福祥没半点尴尬,他咳嗽几声,从喉咙里吐出一口痰。

    “插队怎么了,我又没有你,你自己走的慢吞吞的,我当然要先过去了。”

    不再管别人的愤怒,在滴的一声之后,赵福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地铁站。

    后面的人都要赶着自己的事情,所以也都懒得再和他计较。

    城市的地铁还是很发达的,赵福祥很快出了地铁战,他没有向往常一样找个饭馆点几个菜喝一杯,而是直接回的出租屋。

    同乡的出现让他惴惴不安。

    虽然看同乡的反应,对他的事知道的应该不是太多,可是毕竟有人认出了他,这肯定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工地是肯定不会再去了,他要收拾下东西,准备先搬离这里,以后的事看情况再说。

    赵福祥开门,和客厅里的黄单打了个照面。

    黄单吃多了,刚上完厕所出来。

    赵福祥淋了雨,从头湿到脚,他走一步,地板革上就多一串水印。

    黄单没走,站在原地。

    赵福祥停在房门口,手里的钥匙转个圈,笑着问,“小兄弟,你盯着我看什么?没见过人淋雨啊?”

    黄单随口问道,“雨下的很大?”

    他暗自观察,赵福祥很不对劲,像是有些慌乱的样子。

    赵福祥说,“是啊,还在下着呢,你不知道?”

    黄单拖延时间,“听雨声没觉得大,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的,不知道怎么就下起来了。”

    赵福祥呵呵,“天气预报那玩意儿随便听听就行,老天爷还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它老人家的心思,谁也摸不准。”

    黄单说,“也是。”

    他没话找话,跟赵福祥聊了几句,陈青青出来了。

    客厅的气氛古怪。

    陈青青没走过去,她停在半路,脸上写着清晰的排斥,“是你干的吧?”

    赵福祥一头雾水,“什么?”

    陈青青自顾自的说,“如果以后你还那么干,我会采取法||律手段。”

    赵福祥铁青着脸骂道,“什么玩意儿,小姑娘,你脑子没毛病吧?”

    陈青青的脸色很难看,她还在那说,一口一个法||律。

    赵福祥现在最不能听的就是那两个字了,操妈有完没完?他正要破口大骂,次卧的门开了。

    他看到江淮,重哼了声就摔门进屋。

    陈青青也没多待。

    黄单看一眼陈青青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来陈青青发觉到那个偷窥者的存在了,以为是赵福祥。

    黄单掌握的所有线索里面,赵福祥的嫌疑是最小的,几乎为零。

    江淮把人拽回来,“你跟那种人废什么话?”

    黄单说,“外面的雨下的很大。”

    江淮理解不了他的思维,“这有什么稀奇的。”

    黄单说,“如果是大雨,你会冒雨回来,还是等雨停?”

    江淮捧着他的脸亲,“看情况。”

    “有急事,哪还顾得上雨,没急事就无所谓了。”

    黄单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他的脸上一疼,“轻点。”

    江淮在他左边脸上咬一口,右边脸上咬一口。

    黄单疼哭了。

    他为了这个任务操碎了心,哭的时候都在想,一天了,阿玉的门都是关着的,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来过。

    “你有没有见过阿玉?”

    江淮的眉头一皱,在他的唇上咬一口。

    黄单疼的抽泣,不说了。

    隔壁的隔断间里,赵福祥把湿透的衣服裤子换掉,他快速叠好了衣服,放入行李箱中,然后打开衣柜。

    在衣柜两块木板的夹缝之中,放着他所有的重要证件。

    夹缝在衣柜侧后方,非常隐蔽。

    可赵福祥拉开那条缝隙的时候,彻底的呆住了。

    因为木板的缝隙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些细碎的木屑以外,什么都没有。

    赵福祥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愣愣的站着,眼珠子瞪着,满脸见鬼般的不敢置信。

    夹缝里的证件他前几天还检查过,全都放在里面的,一样不少,可如今怎么全没了?

    难道是证件从木缝里面滑落,不小心掉到衣柜底下去了?

    赵福祥随即将衣柜搬出,一点点的仔细搜查起来,可是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最后只能一下瘫坐在床上。

    好半天,赵福祥都没动弹,他在心里想着,这回自己怕是要出大麻烦了。

    有人愁,有人欢喜,有人陷入绝望,有人春暖花开。

    这会儿,次卧是另一番景象。

    江淮在吃花生米。

    黄单觉得男人吃的声音很大,还有吧唧吧唧声,“你能不能小点声?”

    江淮边吃边说,“我这是实墙。”

    黄单看看天花板,实墙不好啊,都听不到隔壁赵福祥的动静,要是木板隔的墙,肯定能听到点东西。

    江淮要是知道在自己吃花生米的时候,黄单心里所想的内容竟然是别人的事,能吐血。

    不知过了多久,江淮还在吃花生米。

    黄单把一集电视看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出来,他的心思一分为二,一半在男人身上,一半想着任务。

    江淮把嘴里的花生米吐掉,撑着身子去亲黄单。

    黄单被亲的呼吸困难,他从鼻子里发出模糊的声音,手在男人的胸前推推。

    江淮没退开,而是把上半身压低几分,单手托住青年的后脑勺,把他往自己这里带,嘴上的力道更重。

    黄单听到客厅传来的敲门声,随后是张姐的声音,“谁啊?”

    大门打开后,有人进来了,还不止一个,说是警||察。

    黄单立刻推开江淮跳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匆忙跑了出去。

    被推到地上的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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