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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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澄山书院的人,临安老老小小都挤在码头看热闹,翘首以盼程意归来。

    程夫人虽然奇怪,但看到这么多人来为儿子庆贺又觉得高兴,腰杆都比以前挺得要直,脸上笑容不断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只有姜羽极其不安,她耳边一直回荡那日沅阳王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程意离家半年多,她还等着程意回来娶她。

    码头上热闹非凡,姜莺也觉得奇怪,程意在临安虽小有名气,但绝对到不了这种地步。她看向某人,心里了然,“夫君,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故意请那么人来为程意庆贺?”

    “知我者,莺莺也。”王舒珩刮了下她的鼻尖,“且看一出笑话吧。”

    辽阔的江面上,随着一条小船缓缓临近,不知是谁喊了声程公子到了,一时间码头呼声越来越高,程夫人整理衣袖,姜羽的心却越跳越快。

    随着小船进岸,走出来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背负一只书箱眉眼温和,不难看出满身的疲惫。

    “程公子!是中进士的程公子——”人群一窝蜂围了上去。

    程意才上岸就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他手足无措,连挤出的笑容都很勉强。临安这是怎么了?张灯结彩有谁成亲不成?

    还是程夫人从人堆里挤出来,握着他的手道:“祖宗保佑,我儿光耀门楣,感谢列祖列宗,娘已经收拾好行囊不日便可随你去汴京。”

    乱糟糟的环境中,有人高声道:“程公子乃我们澄山书院的骄傲。”

    “恭喜程公子贺喜程公子。”

    ……

    热火朝天的气氛中,程意渐渐明白过来什么。他差点惊掉下巴,满脑子都是为何,为何?他明明落榜了,为何临安的消息是他高中?

    他本打算偷偷摸摸回临安,不张扬此事,今日这些人到底是谁召集来的?还口口声声说他中榜?

    皇榜发布那日,一百二十一个进士并无程意。后来他不甘心,还去确认了好几次。但没有就是没有,他苦读十几年,残酷无情的事实摆在眼前,他落榜了!

    既是落榜,原本秋闱才过程意就该启程回临安,但他自觉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更不知如何面对程夫人和姜羽,就在汴京找了不少门路,想走谋士或幕僚的路子。

    但汴京那种地方,他一介书生谈何容易,更何况上苍就好像成心与他作对似的,做什么都不顺,有一日喝酒还被偷了银子,被人扣在酒肆刷了大半月碗筷才放出来。

    这段时日,程意一身傲骨都磨平了,他本打算偷偷回临安,谁知竟要面对这样的排场?

    程意脑子嗡嗡的响,完全不知如何应对,程夫人拉着他老泪纵横,身旁全是各式夸赞的言语,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去……

    渐渐的,人们从程意身上看出不对劲。不知是谁说:“中进士不是该穿绯罗冠服吗?”

    本朝惯例,中进士一例赐绯罗冠服,槐笏一把,纱帽一顶,这新科进士……怎么看上去那么寒酸?

    这么一说众人才察觉出不对劲,程夫人说:“为何不穿冠服,是怕弄脏了吧?”

    哪知,这时小船上又下来一群人,都是此次秋闱落榜的学子。一看这场面,讥哨道:“程公子名气真大,即便落榜也有人迎呢。”

    刹那间,码头所有的声音都停了,所有人望着程意。

    程夫人站不稳,还是旁边的人扶了她一把:“怎……怎么回事?你不是中榜眼了吗?”

    不用程意解释,就有人说了:“此次秋闱中榜眼的人名陈宜,乃陇西名门望族陈氏之子,怎么,你们以为是咱们的临安第一才子程意?”

    说完哈哈笑起来,笑声格外响亮。昔日的所有荣耀,在这一刻全成了笑话,那声临安第一才子格外刺耳——

    “娘亲,我没有中进士。”程意只说这一句,就沉着脸离开了码头。

    可他还没走远,就听身后的此起彼伏的嘲笑。

    “什么啊,程家还搞那么大的阵仗?诓小孩呢?”

    “亏我前两日还上程家送了两只鸡,亏死了。”

    “脸真大!落榜就落榜还诓人!”

    ……

    程夫人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姜羽搀扶程夫人,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全身失了力气……

    码头那艘赤金大船上,姜莺看完全程,这才明白用来王舒珩的笑话指的是什么。

    “夫君,是你做的!”

    王舒珩不置可否,“可帮你出口气了?”

    姜莺点头,程意不高兴她就高兴,可是姜羽心眼黑害她,姜莺还是气不过。

    “死太便宜她了。”王舒珩说,“放心吧,她迟早活不成。”

    且说着,码头再次传来一阵惊呼,原来是人群推囊中,姜羽掉河里了。程夫人晕厥管不了,程意在远处也管不了,李姨娘在一旁哭天喊地说她的女儿不会凫水。

    人群中不少男人跃跃欲试,借落水之名白得一个小娘子,这种好事谁不愿呢?

    “别看了。”王舒珩捂住她的眼睛,而赤金大船也在此时扬帆起航,在晴朗的天气向着汴京驶去。

    经过多日航行,到达汴京是在一个寻常的午后。那天清阳曜灵,和风容与,姜莺站在甲板上,只见市列珠玑,满目繁华。

    为了看的更远些,姜莺极其熟练地爬上王舒珩的背。耳侧凉风徐徐,姜莺感觉到有力的心跳。

    “夫君,这就是汴京吗?”

    王舒珩笑,握着她的手一如既往的坚定,“是汴京,我与你相守一生的地方。”

    船缓缓靠岸,岸边候着几个身着青色宫袍的太监,其中一个姜莺认识,是上次在幽州传旨的那位。

    二人下船,刘永才笑容满面迎上去,“圣上挂念殿下,特派老奴恭迎殿下和王妃回京。”

    王舒珩望向姜莺,朝她伸手,“回家了,沅阳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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