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利刃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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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头上,拿着m72火箭筒的敌军刚准备再次射击就被打倒了,密集的弹雨把蝎子和他的部下们压制得无法抬头。一名部下被打得无法还击:“该死的!我们完了!我们就不该来!”蝎子转身,怒视着他。那名部下继续吼:“我说错了吗?!我们就不该来!他们不是好惹的!”“砰!”那名部下的腹部出现一个血洞,近距离的射击让他无法躲避,他瞪大眼睛倒下了。蝎子的枪口冒着烟,冷冷地注视他。其余的部下都目瞪口呆。

    “现在谁还多嘴?!”蝎子冷冷道,部下们都不敢吭声了,他命令,“你们顶在这儿,我绕到侧翼干掉他们!”部下们冒着弹雨开始还击,蝎子持枪从山头滑了下去。

    特战队员们奋勇向前,与敌交火。一名特战队员拿起地上的信号枪,刚刚对准天空—“噗!”子弹穿过他的眉心。

    “还是狙击手,他在阻止我们发信号!干掉他!猎鹰!”赵连海高喊着,抓起地上的信号枪,“同志们,我来吸引狙击手!猎鹰,我们拼了!”赵连海举起信号枪—“噗!”又一颗子弹命中他的心脏。何卫东和范天雷飞奔而至,迅速卧倒。何卫东怒吼:“狙击手肯定不在那个方向!反向寻找!”

    山下,又一个特战队员拿起信号枪:“告诉俺媳妇,不用等俺了—”“噗!”子弹穿过他的头盔。范天雷拿着测距仪大喊:“我看见他了!”何卫东迅速挪动枪口,瞄准镜里出现了蝎子的藏身之处—高处的树下。

    隐藏在树下的蝎子眼睛抵着瞄准镜,陈善明拿着信号枪出现在瞄准镜里,蝎子冷冷地道:“又一个送死的笨蛋!”他正要扣动扳机,“咻—”那是子弹划破空气的啸叫声。蝎子一偏身子,子弹打在他的左臂,他惨叫一声继续跑。

    范天雷大喊:“他中弹了!没死!密集射击!”

    “嗒嗒嗒……”蝎子在弹雨中四处躲避着。“噗!”一颗子弹命中了他的小腿,蝎子惨叫着倒下了。范天雷手持望远镜:“他挂了!”何卫东的枪口没有挪开,继续关注着目标。

    “他挂了!猎鹰,你做到了!”范天雷大喊。

    此刻,突击小组已经登上高处,对蝎子的部下们开始了密集射击,双方的激战还在继续。一名特战队员拿起信号枪,“嗖—”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响彻云霄。

    丛林边的公路上停着数辆军车,还有军犬。士兵们穿着佩戴夜老虎臂章的99丛林迷彩服,手持81-1式自动步枪快速跳下车。一名上尉命令道:“快!特战队员打信号弹了!我们往那边去!”士兵们迅速离开公路,冲进树林。

    山头上,何卫东据枪不动。瞄准镜里,蝎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血不停地往外流。范天雷看他:“你在干什么?他已经挂了!”何卫东不说话,眼睛抵着瞄准镜注视着蝎子。范天雷整理着装备,说:“他已经死了!”何卫东据枪说:“你去—他是死是活,要亲眼看见!我掩护你!”范天雷无奈,站起身,持枪下山:“真拿你没办法!”何卫东抵着瞄准镜注视着蝎子,蝎子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特战队员们还在搜索残敌,对着地面的尸体补射,旁边的卫生员在给受伤的队员们包扎。陈善明拿着电台:“电台通了!狼穴,这里是孤狼!我们遭到袭击,卫星还在,我们有伤亡!请求空中支援!”这时,两架武直九在高空盘旋,螺旋桨卷起的巨大风声猎猎作响。

    “孤狼,这里是飞虎1号。我们准备进行空中支援,请标注你的方位,以免误伤。完毕。”飞行员操纵着直升机朝丛林方向驶来。

    “飞虎1号,孤狼收到。请你沿4500地区开始轰炸,我们距离轰炸位置200米左右。完毕。”

    “飞虎1号收到。你在危险区域,请寻找掩护。我们开始空中支援。完毕。”飞行员推下操纵杆,两架武装直升机快速俯冲下去。

    何卫东还在监视蝎子,范天雷已经逐渐靠近。不远处,幸存的武装分子还在负隅顽抗。这时,两架武装直升机开始对地射击,何卫东一惊。一阵惊天的爆炸和烈焰腾空而起,范天雷被气浪掀翻在地,急忙卧倒,翻滚着寻找掩护。对面一片烈焰,武装直升机拉高,飞行员呼叫:“孤狼,空中支援结束。我们继续滞空,等待你的支援要求。完毕。”范天雷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吐出满嘴的土,怒骂:“妈的,差点儿炸到老子!”

    何卫东在瞄准镜里继续寻找蝎子的身影,一片烈焰当中,什么都看不到。何卫东暗暗叫了一声:“不好!”范天雷大大咧咧地持枪走上去,骂道:“兔崽子!老子来给你收尸!都烤焦了吧?”突然,一颗手雷甩出来,滋滋地冒着烟。范天雷一惊,已经来不及了。“轰!”手雷凌空爆炸,范天雷抱着腿一声惨叫。“金雕—”何卫东大喊着起身飞奔过去。

    蝎子在烈焰中残存,烧伤的手哆嗦着举起狙击步枪,瞄准了范天雷。蝎子正要扣动扳机,何卫东一个鱼跃,扑到范天雷身上。“噗—”子弹穿过何卫东的后脑,眉心瞬间出现一个小小的血洞。

    “猎鹰—”范天雷怒吼着,何卫东慢慢地倒下了。陈善明反应过来,大声命令道:“还有敌人!射击—”在一阵密集的射击中,蝎子被追到一处悬崖边。陈善明吼道:“抓活的!”队员们冲了上去。蝎子没有退路,他看了看身后,毅然转身跃下悬崖,坠入激流。特战队员们朝着激流中射击,但已没有人影了。

    “猎鹰—啊—”范天雷抱着已经没有呼吸的何卫东,发出了最痛苦的哀号。

    5

    烈士陵园里,国旗飘舞,一片肃穆。

    墓群中立有一排新坟,坟前立着牺牲烈士们的遗像,四周花圈林立,一条黑色的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勋与世长存。

    陈善明带领着数十名特战队员伫立坟前,他们一身猎人迷彩,戴着黑色贝雷帽,系着s腰带,胸前佩戴白花,持枪肃立。军旗猎猎飘舞,一个墓碑被立起来,墓碑上镶着一张照片—何卫东身穿军装,露出难得的笑容。一位穿着中将军装的老将军站在墓前,他的身影孤独而又坚定。这个将军是何卫东的父亲—何保国。狼牙特战旅参谋长何志军注视着面前的队员,厉声道:“同志们,你们准备好为祖国献身了吗?!”

    “时刻准备着!”官兵们齐声怒吼。何晨光站在中将爷爷的身边,懵懂地看着。

    “敬礼!”何志军高喊。唰—官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老将军也颤巍巍地举起了右手。小何晨光看着爷爷,也懵懂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同时,持枪的官兵们举起手里的冲锋枪,对天四十五度连续单发。枪口的火焰映亮了官兵们的眼睛,枪声震彻云霄,在陵园上空不停地回响,仿佛在与远去的战友们告别。

    烈士陵园门口停着一列车队。白发苍苍的何保国牵着小何晨光,在军官们的陪同下走下台阶。等候在此的范天雷腿部裹着纱布坐在轮椅上,看见何保国出来,更咽道:“首长……”老中将停住脚步,看着范天雷。何志军低声道:“这是何卫东狙击小组的搭档,范天雷,代号金雕。”何保国看着他:“我见过你。你的伤很重,都没有认出来。”范天雷饱含热泪:“首长,对不起……”老中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兵。”

    何晨光看着范天雷,范天雷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他。小何晨光打开盒子—那是一个被鲜血浸污的85式狙击步枪瞄准镜,上面的血迹有些发暗。范天雷看着瞄准镜,泣不成声。何晨光拿起狙击步枪瞄准镜,好奇地看着瞄准镜里被分割成十字的小世界。范天雷泣不成声,何保国伸手抚摩着他的头,范天雷扑在老将军的怀里痛哭失声。一旁的何晨光懵然地看着。

    6

    军区高干住宅小区里,一辆挂着军牌的奥迪轿车停在一座幽静的小院门口。车门打开,一位白发苍苍、肩上扛着两颗金灿灿将星的老人走下车。阁楼上,一个瞄准镜一直跟随着老人的脚步。老人注意到反光,不动声色,眼角斜了一下,看见阁楼上一个小小的反光。老人笑了笑,打开前车门,后视镜反射的光一下子折射上去。“啊—”被刺痛眼的少年一下子丢掉绑着瞄准镜的木头枪。瞄准镜的反光消失了,老人笑了笑,走了进去。已长成少年的何晨光捡起瞄准镜,急匆匆跑下楼,手里还拿着那个绑着瞄准镜的木头枪。

    “怎么?想狙击爷爷啊?”老人一脸慈祥。何晨光不好意思地笑笑。爷爷拍了拍他的脑袋:“走!带你打枪去!”何晨光一听,眼都亮了。

    时间在何晨光与瞄准镜相伴的日子里过得飞快。这些年,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三伏数九,何晨光始终在爷爷的训练下坚持练习,枪械、刺杀、格斗、拳击,一样不落。没过几年,何晨光十八岁了,已长成了一个肌肉强健的壮实青年。这一年,“亚洲青年自由搏击锦标赛”正在散打馆内举行。馆外夜空如灿,比赛场内灯光如炬。满场的观众不停地欢呼着,场内的解说员正兴奋地讲解着:“冠军将在今天产生—由十八岁的中国选手何晨光,对战十九岁的泰拳高手察猜!冠军到底是谁?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悬念……”

    此刻,何晨光正在更衣室里做准备。他的双手缠绕着散打护带,赤裸的上身肌肉强健。何晨光抬起头,一脸冷峻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同时,他的对手察猜也在另一间更衣室做准备。察猜冷峻的脸上泛着泰国人特有的黝黑,强健的肌肉上,刺目的文身在跳跃。

    走廊门口,林晓晓等在那里。看见何晨光出来,林晓晓笑道:“你肯定能赢的!”何晨光笑笑,走向场馆。外面,不断有记者包围上来,又不断地被教练和保安们拦住。散打馆里的人群在喧嚣,一道追光打出来,何晨光出现在人群前面,引起一阵欢呼。何晨光冷静地走向拳台。角落里,一个穿着中国陆军07常服的黑脸上校戴着墨镜冷峻地看着,他的左臂戴着特种部队特有的臂章。何晨光刚在人群里注意到他,瞬间,上校就隐没在黑暗当中。何晨光没在意,走上拳台,向观众致意。这时,观众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察猜在众人的簇拥下翻身上台,开始泰拳传统中的一套赛前祈祷。黑暗处,隐没在人群中的上校默默地注视着何晨光。

    在裁判宣布比赛规则后,两人友好地互相碰拳。但就在分开的一瞬间,双方已经开始了对战。两人的对战非常精彩,下拳丝毫不留情。何晨光两次被击倒后仍顽强地站起身迎战,但看得出来,察猜的拳法明显很毒辣。何晨光也不惧敌手,一记重拳出击,将察猜击倒……最后,两人都是筋疲力尽,虽然都受了不轻的伤,但对抗仍在激烈地进行着……最后一刻,何晨光绝地反击,一记漂亮的重拳,终于击倒了察猜。察猜强忍着还想起身,却因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何晨光严阵以待,他的眼角肿得厉害,目光却非常冷峻。察猜的教练看着趴在地上的察猜,心痛地闭上眼,扔出了白毛巾。这时,全场一阵欢呼,几乎把散打馆给掀翻了。

    当鼻青脸肿的何晨光被裁判举起拳头,观众席里,那个上校转身再次消失在黑暗中。何晨光正纳闷儿,林晓晓已经扑上来,流着眼泪一把抱住了他。

    沐浴室里,满身血污的何晨光正在冲洗,血不断地被水流冲下来。这时,一个有着刺目文身的背影出现,何晨光微微睁开眼—是察猜。两个对手赤裸着互相对视。何晨光笑笑,伸出了右手。察猜犹豫着,最终还是伸出了右手,勉强地露出笑容:“祝贺你。”

    “你的中国话说得不错。”何晨光说。察猜说:“我母亲是华侨。”

    “难怪。很高兴今天跟你对阵。”

    “下一次,我会赢你的!”察猜一脸自信地看着何晨光。

    “我等着!希望我们除了是对手,也是兄弟!”何晨光拍拍察猜的肩膀。

    “对,兄弟!”察猜看着他,两个人爽朗地笑了。

    夜晚,军区招待所的房间里。黑暗中,陆军上校走进屋,拧开了桌上的台灯。他脱去上衣,露出明显的伤痕,他坐在床边,弯腰掀起裤腿—一段钢铁制成的假肢。灯光下,上校刚毅的脸上仿佛有血与火的岁月在上面滑过,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如同岩石一样坚硬。

    何晨光回到家,屋里飘着浓郁的茅台酒味。已经退休的何保国拿着茅台,兴高采烈:“这瓶茅台我藏了十八年了!就是你出生那天买的,一直放到今天!今天看到你有出息了,爷爷很高兴啊!好,好,给爷爷争气了,给中国武术争脸了!”何晨光急忙接过酒瓶,给爷爷倒酒。

    “晨光,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吗?”何保国问。

    “到了。”何晨光拿出那张录取通知书。

    “晓晓的呢?”

    “我的也到了,在我妈那儿。”

    奶奶如释重负:“这下好了,你跟晨光在一个学校。这孩子从小就娇生惯养,你得多让着他啊!”林晓晓笑道:“奶奶!您怎么跟我妈说的一样啊?我妈说我从小娇生惯养,让他多让着我呢!真是可怜天下老人心啊!”何保国注视着录取通知书:“去告诉你爸爸吧。”

    “嗯。”何晨光拿起金牌和录取通知书放到何卫东的遗像前,点着一炷香,给父亲上香。何保国默默地注视着,奶奶在一旁抹泪,林晓晓扶着奶奶,也是眼泪打转。

    “爷爷,有件事我还是想不明白。”何晨光看着穿军装的父亲。

    “怎么?”

    “为什么您不让我去当兵?”

    爷爷的眼神黯淡下来,注视着何晨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

    “当兵干啥?咱家已经不缺当兵的了!走走走,吃饭去!”何晨光被奶奶拽着回到饭厅。他回头看了看父亲穿着军装露出的笑脸,有个声音一直在心底呐喊:“爸爸,其实我真的更想去当兵,我想找到你……”

    第二天清晨,黑脸的陆军上校在街上走着,到报亭买了一份体育报,头版头条—《新亚洲青年拳王诞生》。上校看着报纸上何晨光的照片,那是一张与何卫东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加年轻。看着那张年轻而又充满斗志的脸,上校的眼前不断地浮现出爆炸的丛林和何卫东流着鲜血的脸庞……还有他与幼年的何晨光在墓地前相遇的场景。上校默默地注视着,眼泪从墨镜下滑落,滴落在胸前的名牌上—范天雷。

    7

    这天中午,海滨浴场里熙熙攘攘。在挂满气球的气枪摊子前,长发青年王艳兵热情地吆喝着:“打气球啦!打气球啦!一块钱一枪!三排全中有大奖!”王艳兵挽起袖子的胳膊上露出醒目的文身。有路人驻足,疑惑地问:“有这等好事?你的枪准吗?”王艳兵二话不说,操起气枪,瞄都不瞄,连开两枪,两个气球应声而破。王艳兵笑着:“大哥,你看准不准?”穿着军装的范天雷在人群后默默地注视着。路人被刺激了,一挽袖子:“行!想我当兵的时候也是个神枪手,咱就真的不信了,还能输给你不成!”王艳兵笑着把气枪递给他:“得得,大哥!我怕了您了!来吧,让咱也见识见识解放军神枪手的风采!”

    那边,何晨光跟林晓晓带着游泳装备骑着双人自行车过来。何晨光看见打气球的,停住了。林晓晓在后面,纳闷儿道:“怎么了?”她顺着何晨光的目光看过去,“打气球有什么好看的啊?你在我们射击队还没玩够射击啊?”何晨光笑笑,说道:“看看热闹!走吧!”林晓晓无奈,跟何晨光下车过去了。人群中,何晨光敏锐地看见那个在散打馆出现的上校。范天雷戴着墨镜,看不出表情。何晨光跟他擦肩而过,思索着。

    那路人拿着气枪,瞄准的架势很正规。王艳兵嘴角带着笑。“砰!”路人开枪,跑靶了。众人一阵哄笑。路人纳闷儿道:“怎么回事?”王艳兵笑笑,说道:“大哥,这得问您啊!您可是神枪手啊!”路人不服气:“再来!”王艳兵笑着给他压子弹:“好好!您再来可是一枪十块了啊!”路人第一枪没打中,有些气急:“怎么涨价了?”王艳兵也不生气,笑笑,说道:“是您要跟我赌的,您忘了?”路人语塞,在众人的注视下,只得咬牙举起气枪:“我就真不信了!”“砰!”再次跑靶。何晨光皱眉,范天雷眼一亮。王艳兵还是带着那独特的笑意。路人一咬牙:“再来!”王艳兵笑着压子弹,路人连连开枪射击—都是跑靶。那路人彻底傻眼了。王艳兵拿着气枪:“大哥,您怎么着?是继续打呢,还是……”

    “算我倒霉!”路人从包里掏出钱塞到王艳兵手里。王艳兵数数钱,叫道:“哎哎,还没找你钱呢!”路人头也不回地走远了。王艳兵笑笑,把钱收起来,看着众人:“还有谁打?”

    “我。”何晨光走上前,范天雷眼一亮。王艳兵笑道:“哥们儿,你想试试?”

    “对。”

    “那您可想好了!规矩一样,愿赌服输!”

    “好。”

    王艳兵把气枪递给他。何晨光仔细地看看,举起枪。王艳兵带着笑看着何晨光。一旁的范天雷注视着这一幕。何晨光看了看手里的瞄准具—准星、缺口,微微偏了偏,扣动扳机。“啪!”气球破了!王艳兵的笑容凝固了。何晨光连续射击,所有的气球都应声而破。众人鼓掌,范天雷微微一笑,一旁的王艳兵目瞪口呆。何晨光把气枪还给他,指着缺口和准星:“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何晨光指了指王艳兵的心窝,“放在一条线上。”说完转身走了。何晨光转身的瞬间看见了范天雷,愣住了。范天雷笑笑,没说话。林晓晓拉了拉何晨光:“走吧走吧!咱们游泳去!”范天雷看着何晨光的背影,转向了王艳兵。王艳兵还傻站在原地,心灰意冷地收拾着气枪摊子。

    没多久,何晨光和林晓晓游完泳,正在等公车。看见范天雷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远处,何晨光愣住了。范天雷看着何晨光笑笑,转身走了。何晨光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林晓晓:“我去办点事儿,你先回家吧。”林晓晓急道:“哎哎!怎么了?你干吗去?”

    街上,何晨光跟在范天雷的后面。范天雷闪身进了小胡同,何晨光快跑几步,跟了进去。范天雷的身影一闪即逝,出了小胡同,到了金融大厦。大厦门口,何晨光左顾右盼,却不见人。旁边,公用电话亭里的电话在响。何晨光纳闷儿,没理会。电话一直不停地响,何晨光似乎明白了什么,拿起电话:“喂?”

    “何晨光。”—何晨光一愣:“你是谁?”

    “看你脚下。”—何晨光低头看,是一个公文箱。

    “这是个定时炸弹。”—何晨光拿着电话,呆住了。

    “还有三分钟,炸弹就会爆炸。”

    何晨光左顾右盼,周围全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见远处走来两名巡警,何晨光刚想喊,却听电话里继续说道:“来不及了,他们不是拆弹专家,三分钟也不够疏散人流。”

    何晨光大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自己选择吧。”

    “啪—”电话被挂断了。何晨光一头冷汗,拿着电话傻站着。突然,他挂掉电话,抱起公文箱转身就跑。“闪开—闪开—”何晨光撞翻了身边的人。巡警看见了,指着他:“站住!你跑什么?!”何晨光顾不上理他们,纵身跳过栏杆。一名巡警抬腿就追,另一名巡警拿起对讲机:“1102报告!在金融大厦发现可疑分子,抱着箱子在跑!可能是劫匪!”

    何晨光在人流中不停地狂奔。已经收拾好摊子的王艳兵拿着手机正走着,何晨光抱着箱子从旁边狂奔过去。王艳兵一个趔趄,被撞翻在地,手机也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王艳兵抬头,看着何晨光狂奔的背影,一眼认出是砸他气枪摊子的人,爬起来就追。何晨光一路推翻身边的人,大步飞奔。巡警追上去:“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远处有警笛呜响,一辆警车开来,拦截在他前面。何晨光毫不犹豫,飞身跨过警车,继续狂奔。警察们掉头,继续狂追。天桥上,范天雷戴着墨镜,面带微笑地看着这场追逐。

    大街上,何晨光抱着箱子继续狂奔,后面的警察越来越多,前面也有警车拦截。何晨光高喊着:“让开—有炸弹—”警察们呆住了。何晨光撞翻警察,纵身狂奔。王艳兵在后面急赤白脸地拼命追,气喘吁吁:“我的亲娘哎……”

    何晨光抱着公文箱狂奔向海滨浴场。公路上,两辆黑色越野特警车开到沙滩边上,狙击手和观察手下车摆开架势。瞄准镜里的何晨光还在飞奔,特警狙击手持88式狙击步枪,冷冷道:“我已锁定目标。完毕。”无线电中传来命令:“疑犯可能携带炸弹,可以射击,阻止他前进。”特警狙击手扣动扳机,子弹在何晨光脚下炸开。他滚翻着躲避,起身继续飞奔。特警狙击手连续射击,子弹追着何晨光的脚跟。跑到海边,何晨光咬牙将公文箱扔向大海,俯身卧倒,后面追赶的众警察也卧倒—没有爆炸。

    何晨光还愣着,警察们冲上来按住了他。王艳兵跑不动了,跪在地上喘息着,枪口顶住他的脑袋,几个特警上来:“不许动!”王艳兵一脸无辜:“是他撞坏了我手机……”

    拘留所里,何晨光坐在囚室里发傻,月光透过囚室的玻璃投射在角落。王艳兵坐在对面,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害死我了!”何晨光不理他。王艳兵一把将上衣甩过去,何晨光敏捷地打回去。王艳兵没躲开,被衣服打在脸上,生疼。王艳兵起身要打,突然,门被打开,一名民警厉声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王艳兵立即老实了:“对不起,对不起,政府。我错了。”民警看看他,转向何晨光:“你,出来。”何晨光起身出去,留下王艳兵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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