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大捷-《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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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士奇打断他:“四……四儒。”

    “一个意思。”张安世道:“我方才说到哪了?对,我们教出来的弟子,当然要优中选优,要做就做难题,若是这样的难题都能解,那么那些简单的题便什么都不算了。”

    杨士奇:“……”

    杨士奇没想到,张安世已经变态到了这个地步,反正眼下这题,他自己未必能做出来。

    却让顾兴祖来作?

    当然,更让杨士奇惊为天人的是,张安世居然开始直接解构八股文。

    他将优秀的八股拆解,最终分析出优秀的八股文的结构,于是,总结出了一大套理论。

    什么倚注驭题之法,这种方法就是背熟朱熹的注解,然后大段大段的将朱熹的注解化用之后往文章里套,朱熹乃圣人,更是官方指定的圣人,这颇有点像后世的政治正确一个意思,你是黑人,又是同性恋,身体还有残疾,还得有抑郁症,同时还是有色人种,这些buff一加,谁敢反对你?

    除此之外,张安世还总结出了‘顺逆之法’、‘流水之法’、‘虚实之法’、‘离合法’、‘对股法’、‘一滚格’、‘牵上搭下法’、‘包举法’等等做题法门。

    总而言之,做题嘛,总结出了方法,等于就是找到了解题的应用公式,无论碰到啥题,应用公式一套,把做文章弄成填空题,再靠自己对四书五经以及朱熹经注的深厚理解,直接破题、承题。

    杨士奇看得眼睛更加直了:“这样做文章……这不是……这不是开玩笑吗?做文章乃神圣事。”

    张安世道:“做文章何时成了神圣事?杨侍讲,你别再自己骗自己了,明明是大家求取功名,是为了考进士。”

    张安世觉得自己说出了最实在的大实话。

    杨士奇则继续挣扎道:“可也不能这样做……”

    张安世便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士奇:“杨侍讲啊,将来百年之后,人们自然会总结出这些经验,用这些东西来做文章的,咱们只是快人一步,先卷为敬而已。”

    杨士奇:“……”

    于是,顾兴祖开始每日作这种‘截题’,有时候两三天,也未必能破出一道题来,他每日苦思冥想,人几乎都要疯了。

    即便这样的题能破题,可写出来的文章,也是漏洞百出。

    可张安世却很高兴,又出新的截题,让他继续作。

    杨士奇在旁只看得牙根疼,只为顾兴祖默哀。

    又过了几日,张安世便被朱棣召入宫中了。

    在午门外头,姐夫朱高炽在等着他。

    朱高炽穿着衮服,郑重其事的样子,拍拍张安世的肩,道:“近来还好吧。”

    “好的很!姐夫呢?”

    朱高炽皱着眉,他这段日子看着是有些消瘦了,这一场科举消磨了他大量的心力,举人们现在闹的依旧很厉害,百官之中也有人滋生出怨言。

    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出现当初建文和洪武年间的情况,南方考生几乎占据科举所有进士名额,而北方士子只能铩羽而归。

    一旦如此……必然又要大闹一场,而依着朱棣的性格,保不准会大开杀戒。

    想到这些,朱高炽就心烦意燥,可对着张安世,却还是笑了笑道:“我们家张安世已做了博士了。”

    张安世笑嘻嘻的道:“哪里,哪里,我觉得我学问还差了一点点,虽然胡俨师傅说我的学问比他还高,可我觉得我可能比他差一点点。”

    朱高炽便没说话了。

    张安世只好道:“陛下叫我们来做什么?”

    朱高炽道:“陛下也召了汉王。”

    张安世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就没了好心情,咬牙切齿地道:“这汉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姐夫你要小心。”

    “不要胡说。”朱高炽严肃起来:“他毕竟是本宫的亲兄弟,哎……只是不懂事罢了。”

    张安世摇摇头,他无法理解朱高炽,却也知道一时难以改变朱高炽。

    等到二人入殿。

    朱棣已高坐在武楼里,便见汉王朱高煦也在这儿和朱棣说了一会儿话了。

    朱高炽和张安世行礼道:“见过父皇(陛下)。”

    …………

    五军都督府。

    自成山卫的快马火速至都督府衙堂之外。

    此人不但背着一个竹筒装的密信,还有便是一个装着梨瓜的包袱。

    “急报,急报,请都督速见。”

    门口的兵丁不敢阻拦,一面往里报信,一面迎此人进去。

    这人已是疲惫不堪,脚下踉跄,可双腿却没有停,很快,便入了大堂。

    五军都督府,四个都督正高坐于此闲聊。

    魏国公徐辉祖乃中军都督,另外又有左右都督,以及前都督丘福、朱能、郑亨三人。

    他们本是聊的欢愉。

    此时听到外头异动,四人都沉眉,一般这样的急报,十有八九是边关出现了紧急的军情。

    当下,立即命人进来。

    这成山卫的百户纳头拜下道:“卑下见过诸位都督。”

    “尔哪一卫的,有何军情?”

    百户道:“成山卫遇袭。”

    此言一出,四都督尽都色变。

    他们彼此相顾,竟还真的有贼子袭击?

    丘福豁然而起:“成山卫……在山东,也有贼子敢袭击?”

    “有大伙的贼子。”这百户道:“这是奏陈,请诸都督过目。”

    说着,他取出了竹筒。

    于是便有数吏将竹筒拆开,将里头一份奏报取出,随即撕了火漆,当面打开。

    丘福的脸色,骤然晦暗不明起来。

    他越看,眉头就皱的越深。

    随即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伙的海寇,真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

    事实上……在此之前,虽然偶有一些倭寇袭扰的事件。

    但是倭寇往往人数较少,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可这一次,显然是大规模的行动。而这一次若不是张辅在成山卫整军,只怕成山卫可能攻破,而之后的后果……不堪设想……

    那附近除了成山卫之外,承平日久,几乎没有什么防备,几处的州县遭遇如此大伙的倭寇侵袭,必然生灵涂炭。

    “咋啦,咋啦。”

    “不幸被张安世言中了。”丘福瞠目结舌地道。

    “什么意思,言中了什么?”

    丘福便将奏报给朱能看,朱能目瞪口呆:“这他娘的乌鸦嘴,好险,幸好有所防备,如若不然,咱们五军都督府,贻笑大方。”

    魏国公徐辉祖本来是慢吞吞的性子,他很有大将风度,可现在听到了张安世,起心动念,竟也凑了上去。

    这一看……大吃一惊。

    此子……真是乌鸦嘴啊。

    于是他忍不住道:“他是如何言中的?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一千多个贼寇,实在难以想象,海上之敌,竟已到了这样地步了吗?”

    “还愣着做什么,入宫觐见,赶紧去报捷吧。”魏国公徐辉祖道:“这样十万火急的军情,不能久等。”

    众人听罢,觉得有理。

    那百户却道:“都督们入宫……卑下……这儿还有张辅将军的交代。”

    丘福便看向百户:“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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