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一个不留-《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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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饶有兴趣地进入了这宅邸。

    才发现,通过重重的高墙里头,早已将此地变成了一个类似于迷宫一般的巨大军事建筑。

    朱棣道:“这个花了多少银子?”

    “七万多两。”

    朱棣皱眉:“这么多?”

    张安世道:“若只是地面上的建筑,当然是多,臣在下头,还挖了许多的密室。不只如此,还有……”

    朱棣摆摆手,打断张安世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了。”

    张安世道:“臣自从知道有了乱党,心里便不安生,陛下想想看,这些人潜伏在暗处,多可怕啊。而臣乃陛下的心腹之人,他们要对陛下不利,说不得,就要先对臣不利……”

    朱棣道:“嗯,那陈文俊在何处?”

    一听到张安世花钱的事,朱棣就想塞了耳朵。

    不多时,朱棣进入了一个漆黑的密室之中。

    火折子猛地一点,随即……一个个火把燃起来。

    此后………这陈文俊整个人像疯了一般,想要张开眼睛,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照德他眼睛炫的生疼。

    朱棣没想到,陈文俊居然身上没有一丁点的伤口,甚至连衣服都很干净。

    只是陈文俊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他来了这里,张安世甚至没有搭理过他,而是直接将他丢到了这密室里,让他自生自灭。

    在这完全静谧的空间内,没有光亮,甚至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只有隔三差五,会有人从一个小洞里,塞进一些食物来。

    就在这黑暗之中,陈文俊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觉得度日如年,起初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应对审问,可到后来,他渐渐发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孤独感,尤其是在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声音,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之下。

    他好像已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他既不是兵部的主事,朝廷命官,甚至好像已连乱党都不是了。

    再之后,他觉得受不了了,于是他狂叫,甚至开始拿脑袋去撞墙。

    可似乎……这些并没有带来丝毫的回应,面对他的,永远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再后来,他开始自言自语,开始痛哭流涕,可很快,这些也变得百无聊赖。

    此时,朱棣皱着眉,却没说什么,只道:“将此人提出来,朕有话要问。”

    朱勇几个就跟在朱棣和张安世的后头,听到朱棣吩咐,便立即进去提人。

    朱棣则由张安世领着,移步到不远处的一处房里。

    边走,朱棣边道:“你没有开始审理此案?”

    张安世道:“臣……用的是一种新办法。”

    “新办法?”

    张安世道:“像这样死硬的乱党,若是用刑,他肯定什么都不愿意说。陛下……这个人好好的朝廷命官不做,冒这么大的风险,必定是不好对付的,若只是纯粹对他用刑,你越是抽打他,他反而越觉得自己受的苦难,乃是考验他对前元的忠贞,他反而就更加死硬了。”

    顿了顿,张安世接着道:“用刑最难的地方,就是无法控制好这个度,一不小心,要是像那崔一红一样,反反复复只会说一句话,那可就糟了,至少这一切的线索到了他这儿,便戛然而止了。”

    朱棣听罢,颔首点头道:“倒是说的有理。可你就这样将他关着,就行了?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了,他的那些党羽们,现在只怕早已惊动了。”

    张安世信心满满地道:“陛下放心,他的那些党羽,肯定不敢轻举妄动的,因为……这些人绝不是普通人,现在又在这风口浪尖上,我想他们都是家大业大之人,一旦有什么异常,他们也会担心自己会像陈文俊一样,被臣抓住端倪,反而就可能暴露了。”

    朱棣若有所思,也确实是如此,这陈文俊,不就因为他和别人不同,所以被人搜到了仓库,才暴露出来的吗?

    张安世道:“臣用这样的方法,就是要摧毁他的精神,教他乖乖开口,陛下若是不信,待会儿一问便知。”

    朱棣点头,随即……便随着张安世进入了一间张安世让人预备好的房间。

    随来的亦失哈给朱棣斟茶。

    朱棣抱着茶盏,而后抬头看着坐在眼前的陈文俊。

    陈文俊面色很冷,他低着头,并不愿意抬头看朱棣一眼。

    朱棣则是看了一眼张安世。

    张安世明白了,这是让他来问。

    于是他站了起来,在这陈文俊的身边踱步几圈,便道:“伱是兵部主事,朝廷待你不薄,何以敢做这样的事?”

    陈文俊依旧只埋着头,一言不发。

    朱棣显然有些愤怒,想要暴起,直接破口大骂。

    不过张安世竟是气定神闲,道:“看来你不愿意说,那么我就来猜猜看吧。你这样做,一定是被人收买,他们没少给你好处吧,这其中,你中饱私囊了多少?”

    此言一出,陈文俊猛地抬头,一双眸子死死地看着张安世,却是斩钉截铁地道:“夏虫不可语冰!”

    显然,张安世这是激将法。

    当然,这种激将法本该对陈文俊这样的人无用的。

    陈文俊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聪明绝顶,不可能上张安世的当,只是经历了好几天的暗无天日,人的情绪暴躁到了极点,已经不剩下多少的理智了。

    而张安世直接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唯一骄傲的地方,他自然而然,会进行条件反射一般的反击。

    张安世笑了,道:“哈哈……你和我装什么蒜呢?想来,或者是你被人拿捏了什么把柄,只是……是什么把柄呢?你与谁私通了?还是……”

    “胡言乱语!”陈文俊露出几分愤怒,正色道:“我乃至正忠良。”

    所谓的至正,是元朝最后一个皇帝的年号。

    张安世道:“是吗?那你可知道,你那所谓的至正皇帝,早就死了。”

    “可中原的法统尚在,血脉依然也在。”

    张安世只觉得好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文俊:“他们若是有法统,何至于像丧家之犬一般,被驱逐到大漠,何至于天下烽烟四起?你难道不知道……这皇帝已归有德之人了吗?”

    “他们会回来的。”陈文俊道。

    张安世道:“他们是谁?”

    陈文俊冷笑:“你以为我会说吗?”

    张安世道:“我想,你根本不知道,因为你不过是个小喽啰,他们怎么会放心你一个汉人?所以就算真有这个他们,你也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这背后的事,你所知不多。这也是为何这些日子,我都没有审问你的原因。”

    陈文俊咬牙切齿地看着张安世,恨恨地道:“可惜我见不到天子北狩回来,重新入主中原的一天了。”

    张安世道:“这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陈文俊阴恻恻地看着张安世,道:“你等着吧,很快你就会知道,关外我们兵强马壮,关内又有无数的忠臣,里应外合。”

    “忠臣?”张安世笑了:“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

    “多的是!”此时的陈文俊,已经开始失去了理智,他急于想让张安世知道,他们这些人……比张安世所想象的强大得多。

    张安世似是很随意地道:“像你这样的主事,应该不多吧。”

    “比我身居更高位者都不少。”陈文俊带着几分得意道:“所以……你们这些草寇,迟早要被杀个干净,将来你们都要成为奴仆。”

    张安世道:“可是……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的先祖,在元时就是奴仆,供那鞑子驱策。”

    陈文俊冷笑:“这一次他们进来,大汗见我忠贞,必赐我蒙姓。”

    张安世道:“我知道你不过是个小角色,我也没有多少兴趣将心思放在你的身上,我只想问你,除你之外,地位比你更高的,都是哪些人?”

    陈文俊冷哼道:“你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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