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太子悔悟后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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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知晓的,不知晓也不会见你了。”祁祯抬眼看向对面的李睦。

    一眼,便瞧见了他衣襟上极为打眼的口脂红。

    “你和你家娘子,倒是恩爱。”他挑眉笑了笑,口中调侃道。

    说这话时,祁祯不经意又想起了沈玲珑。

    他能一眼看出眼前李睦衣襟上的红是口脂,正是因着从前将玲珑唇上口脂拭去时留下的记忆。

    可他这话出口,听在李睦耳中,却觉莫名。

    李睦不解的微蹙眉头,似是不明白祁祯何出此言。

    祁祯瞧出他神情的不解,眼神正落在他衣襟上,示意他低眸去看。

    “口脂。”

    李睦低首一看,想到在胭脂铺子里玲珑刚涂完口脂,拉他看过后那笑弯了眼的模样,当即明白了过来。

    原是那时候便将口脂蹭了上去,怪不得他去街市上买东西,偶有姑娘家指着他窃窃私语,怪不得那秦岳今日在院子里瞧着他来来往往时,笑得一脸讨打。

    李睦明白过来,脸色微红,有些窘,忙就要去擦衣襟上的口脂,可那口脂早在上头呆着了,这不沾水自是擦不去。

    白忙活了一阵,也没擦去多少,反倒将手指给染红了。

    祁祯瞧着他这副样子,心道,可真是可前世不一样。

    那时的李睦,冷的就似个冰块儿,行事更是古板,便如终年沉寂的水井般,比之他周身的冷寂,也是不遑多让,哪里有如今这副满是烟火人气儿的模样。

    如今这样子,倒是新鲜。

    祁祯摇头笑着,随口调侃道:“擦什么,留着就是,夫妇恩爱,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朕倒是羡慕你呢。”

    是啊,羡慕。

    的确,他是羡慕李睦的。

    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祁祯笑容微暗,心底渐生惆怅,遂转了话题,提了今日请李睦过来的目的,问道:“你手中是有宋宜城私通鞑靼的证据罢?”

    李睦闻言,暗道这位新帝当真是耳目众多,竟然知晓是他拿了宋宜城私通鞑靼的证据。

    他从身上取出了那些书信,呈到了祁祯跟前。

    口中道:“这些便是他与鞑靼人私通的书信,其中内容牵涉的罪责与叛国无异。”

    祁祯垂眼匆匆看了些,便摆手示意内侍将这书信收好。

    对面的李睦见状,抿了抿唇,起身屈膝叩首,求道:“陛下,当年李家一案,确有冤情,草民愿作陛下手中刀剑,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求陛下,能开恩重查旧案。”

    祁祯看着下首跪着的李睦,低叹了声,心道,旁的倒是有了变化,这一份想为族人翻案的执念,倒是半点未变。

    只是,他以为的冤案,可未必就真是彻头彻尾的冤案。

    他父亲死的倒是冤,可李家满门,尤其是他那祖父,却是半点不冤。

    祁祯想到前世重查旧案后遇到了棘手之事,捏了捏眉心,到底还是如前世一般应了下来。

    罢了,左不过是前世那般的安排,李家翻案,他那祖父自裁了事,将李睦的真正身世彻底尘封就是。

    祁祯松开了捏着眉心的手,示意他起身。

    “起来吧,李家的案子,朕会重新彻查。”

    祁祯到底还是爱才,李睦对他用处极大,何况时局不稳,缺的便是可堪大用的武将,李睦若是用的好,想来会比前世更有裨益。

    祁祯这句重查旧案话落,李睦当即湿了眼眶。

    他辗转至今,奔波十余载,血雨腥风里打滚过无数次,总算是求来了这个机会,如何能不泪湿眼眶。

    祁祯低叹了声,抬眼看了眼天色,口中道:“时辰这样晚了,你再耽搁下去,回的晚了,家里怕是要不满了,早些回去吧,朕也乏了。”

    李睦眼看着天色黑透了,惦记着还要去接玲珑回家:“内人还在街上铺子里,接的晚了,怕是要生气。草民今日买了些过几日举行婚仪要备下的东西,还得内人过目,看看喜不喜欢,便告退了。”

    祁祯听李睦说着,又想起了从前也爱闹脾气的沈玲珑。

    大抵世间的小姑娘都是如此,爱娇爱闹爱使小性子。

    他摇头苦笑,听到李睦提及婚仪,问道:“婚仪?是过几日要办成亲礼吗?”

    李睦答:“是。”

    祁祯随口道了句:“可定了时日?到时朕上门讨杯喜酒。”

    李睦闻言一惊,却还是如实回道:“定了日子,就在十日后。”

    祁祯听罢,粗略算了算日子,心道,那日倒是大好的吉日,去喝杯喜酒,也算是给前世的义子添添喜气了。

    便道:“左右是微服出行,朕也不打算表露身份,便如寻常宾客般上门讨杯喜酒就是。”

    祁祯有前世记忆,潜意识将李睦视作君臣相得十余年的臣子,又觉得他们这对新婚夫妇,是自己教养十数载的义子的父母,自然不觉得去喝杯喜酒有什么奇怪的。

    可于李睦而言,他却只是初次见面的新帝,这初次见面的皇帝要去他的成亲礼,李睦自然万分惊讶。

    可祁祯毕竟是皇帝,他开了口,李睦虽觉惊讶,却也不好开口阻拦,只得应了下来。

    “那到时恭候陛下驾临寒舍。”

    李睦话落,便告退离开了刺史府。

    祁祯示意内侍收了棋盘,瞧着李睦走远的身影,心想,若是今生的局面能平和安稳些,或许这位李睦的新婚妻子,也不会同前世听闻的那位洛阳妓子般,死于乱世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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